永庄是一处位于清河区边缘地带的城中村。
越接近目的地,路边的景象就越荒凉,周围安静的可怕,放眼望去家家户户都关着灯,连带着车轮倾轧在马路上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的突兀。
“永庄里大多数都是外来人口,能看到的民房基本都租了出去,本地村民为了赚钱甚至还加盖了不少房屋,所以地形结构还是挺复杂的。”
林嘉凡随口介绍着,接着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一块空地上。
彼时郭震和潘畅二人正缩着脖子站在那里,见二人下了车便迎了上来:“林队,事发突然特警那边来不及抽调人手,就只来了今晚值班的一队人。”
“后续会有支援吗?”林嘉凡随口问了一句。
“就算有,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到这儿。”郭震语带担忧:“我刚看了一眼庞光传过来的永庄内部详细的地图,小路太多了!待会儿嫌疑人他们要真跑了,咱们根本堵不住啊!”
眉头微微皱起,林嘉凡就着郭震的手机看了一眼永庄村的地图,嘴上也没闲着:“卢德黍租的那个厂房的房东呢?”
“也是永庄村的人,家就在前面不远,在你到之前我和潘畅已经敲门进去沟通过了,咱们的人留在那里陪着他呢。”郭震抬起了手,指了一个方向。
“走吧,先去会会他。”
话音落下,林嘉凡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一栋民房前,是三面自建房的格局,一进院的大门上方还盖了个气派的门楼子。
嗷呜~
还没等众人进院,主人家那只被铁链子拴着的大狼狗就警觉的低吼了一声。
好在很快屋里就走出来一个人把大狼狗给喝止住了,等到林嘉凡等人来到了院子里,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屋檐下不安的搓着手,旁边还站着两个便衣警察。
大概是看出了林嘉凡是他们的头儿,中年男人上前两步就开始替自己喊冤:“哎哟领导!你说我就是租个房子维持一下生计,真没犯什么大错吧?”
“这大半夜的搞这么大阵仗,是不是有点太吓人了?”
“您怎么称呼?”林嘉凡面上的态度还算温和。
“我……我姓谭,谭海龙。”男人磕磕巴巴的回道。
他的个子大约在一米六七、六八的样子,从林嘉凡的角度垂眸望去,那地中海似的发顶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了一圈圈的光晕。
“谭先生,我们只是想和你简单的了解一下情况,咱们进屋说?”
嘴唇动了动,中年男人终究没敢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转身把一院子的人给请进了屋里。
一进门就是一个向阳的大客厅,右手边看起来是厨房,再往里面去是另外两间卧室。此时客厅里的灯正开着,让一室的冷清无所遁形。
像是看明白了林嘉凡眼底的疑问,谭海龙急忙开口解释道:“因为孩子在城里上学,所以婆娘也跟过去照顾了,他们两个人只有周末才会回来。我们在永庄可不止这一
个房子,平时还经常需要维护什么的,所以我就只能自己留在这边了。”
“各位警官随便坐,我去泡点茶。”
出乎意料的,林嘉凡没有阻止,任由对方冲进了厨房里去烧水,他则是在客厅里到处转了一圈。
几l根手指轻轻划过家具表面,没什么灰尘,倒是符合有人经常居住的模样。屋子里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也的的确确是存在一些生活痕迹的。
几l分钟后,谭海龙去而复返,手里端着的托盘里装满了盛满茶水的一次性水杯。
在把托盘放在茶几l上后,他在林嘉凡的示意下坐在了沙发上,双手局促不安的来回的磨搓着自己的大腿。
“你租给卢德黍的厂房原本是做什么的?双方之间有按照要求签订正规的租房合同吗?”林嘉凡也信步走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前,刚坐下就开口问道。
“那个厂房是我父亲留下的,他在世的时候干过砖厂,后来经营不善就倒闭了,那块地就一直空着了。”谭海龙上半身挺的笔直,一板一眼的回答着问题。
“前些年我还打算在里面养牛来的,后来就有人找上门说想把那块地租下来。我老婆就劝我,养牛风险大还累,不如租出去旱涝保收更轻松。”
说话间,他拿起了茶几l上的一叠纸递了过去:“这是合同,方才那位警官才看过。”
林嘉凡抬眼瞄了一眼郭震,就见郭震微微颔首证实了男人的话,他复又低头看了看那份合同。
签订日期是五年前,卢德黍一次性付清了十年的房租。
“整整一百万,谭先生在面对这样大手笔的租客,就不好奇他要用你的厂房做什么?”林嘉凡把合同扔回了茶几l上,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这无疑是一道送命题,谭海龙肉眼可见的重新紧张了起来:“我就是一普通市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人家租客出钱我出房,银货两讫,我凭什么管人家做什么?”
“谭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法律明确规定房东对租客是有监管责任的,发现承租人有违法犯罪活动或是犯罪嫌疑的,要及时上报给当地公安机关,明知而不上报最后被判了刑的可不在少数。”郭震在一边见缝插针的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