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本就张嘴要问水笙话。
却不想被塞了一颗鲜美甘甜、口感软韧的荔枝。
刘晏淳改性子了?
到嘴的好东西都晓得分享了?
他不会被魂穿了吧!
对上陈鸢傻愣愣又充满怀疑的目光,刘晏淳又从枝桠上摘了一颗荔枝,“师妹,你可是大功臣,第一颗当然给你吃,没有你,我可蹭不到这些好吃的。”
他举着荔枝左看右看。
白的手红的荔枝,如何看都是一双不不事生产的富人手。
和他对比一下手,陈鸢都要自卑了,吐掉核夸赞道,“算你还有良心,知道先给我吃。”
刘晏淳伸着舌,舔了一下洁白无瑕、晶莹剔透的荔枝肉,满意的眯了眯眼。
“当然,该你的就是你的,后面的荔枝,就各凭本事看谁吃得快了!”
……
啊~
这个混蛋!
吃的真快!
不仅吃得快,剥的也快,他剖尸的时候手速有这么快就好了!
更气人的是,他动作快,仪态还有模有样的。
陈鸢立刻呼朋唤友,叫来庄叔、水笙一起吃荔枝。
四个人,啥都不干,一个时辰吃完了一筐荔枝。
“嗝~”
水笙打了个饱嗝,“不愧是增城桂绿,比咱们这儿的荔枝好吃多了。”
威宇县太过偏僻,位于两国边界上,偶有冲突,所以无法长期稳定的去培养好品种的荔枝,地里虽也有荔枝树,但品种不行,照顾的不好,味道乏善可陈。
刘晏淳给他一个算你识货的眼神,“南州荔枝无处无,增城挂绿贵如珠。”
“不愧是荔枝之王,整个增城也才100株桂绿,拿着钱都不一定抢得到一颗吃,能得一框尝尝鲜,喻恩铭真大方。”陈鸢擦着手,也不忘夸两句。
吃人嘴短这种事,对于刘晏淳来说就是传说,“师姐替喻恩铭解决了天大的麻烦,他送的这点东西,和你对他的再造之恩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什么恩?他本就无罪,再说我也只是做了本分差事。”
刘晏淳竖起一个大拇指,“师姐这样的觉悟,大师兄,我们有得学!”
他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陈鸢懒得和他计较。
只有水笙看不出刘晏淳的讽刺之意,笑眯眯的附和他,“是呀,尤其师弟你该好好学。”
“诶?大师兄不用学的?”刘晏淳眼神怪异的打量曾水笙,什么时候连呆子也能揶揄他了?
“我,我也没机会破案立功。”曾水笙难过的垂下头。
哎~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陈鸢都不晓得怎么安慰他。
晕尸这事儿,对于衙役来说的确难办。
就像医学生晕血一个道理,除了转专业,别无他法。
庄叔难得开口,“水笙,你只看到你师妹隔三差五立功,却不见州府内55个县一年内能有几个仵作有你师妹的本事?”
“就说威宇县县衙,除了三个班头,其他衙役也没拿过头功,他们除了嘲笑你晕尸,实际上也平平无奇无甚值得夸耀的地方。衙役和仵作还不同,要立头功,得拿命去换,三个班头虽人没死,他们失去了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关于三个班头的陈年旧事,陈鸢当真不知道。
虽说她在县衙不会受到排挤了,但古代男女大防比较重,其他人根本不会找陈鸢私下聊八卦。
难得庄叔说了长篇大论,水笙还是很给面子的,他这人向来心思不重,不过说到此处难过了一下罢了。
“庄叔说得对,跑腿的差事儿,我跑得比谁都快,抓蟊贼时也是,也不是非得是命案才算案。”
“你想开了就好。”
“我也该回县衙了。”
陈鸢捡了五包吃食,合着专门留下来的一捆荔枝递给他。
水笙连连缩手,“师妹,知县大人连我和爷爷都发了,你何必破费。”
“拿着,这荔枝本就是给师父留的,徒弟孝顺师父本就应当。”
“好吧。”
打发走了水笙,陈鸢又赶着刘晏淳扫地。
湿帕子擦了手,依旧觉得手上黏腻腻的。
陈鸢走到后院水井,打了半桶水起来。
刚倒入盆中洗了手,庄叔也走了过来。
“庄叔,你也来洗手么。”
“嗯。”面对陈鸢,庄叔似乎又惜字如金了。
陈鸢甩了甩手,转身正要离开。
就听庄叔开口道,“陈仵作,上次在县衙演武堂开棺验尸,几场验证,具精彩无比。你说合血法、滴骨亲都不能用来认亲,你说有别的方法,是安慰大家,还是当真有方法?”
没想到庄叔对这方面还有兴趣。
“书上当真有此法,但做不到。”
“你做不到?”
有仪器的话,她当然能做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庄叔漫不经心的边洗手边提建议,“陈仵作可曾想过把此法献出来,各国士族、皇族定然有出于不同目的之人,愿意为此出钱出力招人去研究出来?此法若成,定然造福天下、功德无量。”
总觉得庄叔对此事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