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林蔓睡得不太好,等翌日天色大亮时,她似做一个平日一般,跟随沈景安下了山。
一路快马加鞭到得青州城外。
而这一次,沈景安并未入城,只下了马来,又紧紧的抱了抱她,交代道,“且莫乱跑,安心在城内等我!”
林蔓宽慰他放心,定能好好的保护自己,莫要为了她分心。
二人在城外黏糊了一阵,直到沈景安瞧着天色不早了,这才翻身上马启辰回了黑风寨。
林蔓一直站在城门口,牵着桃酥看他远走。
而沈景安更是不敢回头,怕一回头看着她站在身后,会忍不住再回来抱抱她。
先前未曾尝到爱情的他甜头,他总觉着是自己一厢情愿,无论作甚都是一忍再忍。
可当知晓她的心中也有他时,所有的期盼似乎找到了源头。
等到男子的身形消失了,林蔓又站了好一阵,这才入了城内去。
入门时,又遇见了那守城大哥, 于是对方又拉着她聊了好一阵,直到见着她有些乏了,这才放了人,让她入了城。
先前租了一间客栈,林蔓直接回了客栈中去。
客栈老板一见得林蔓,立时从柜台后迎了出来,“哎哟,姑娘这些时刻去了何处,这屋子空了好些时刻,这不是白白浪费了银子么?”
林蔓此时觉着浑身乏力的紧,她挥挥手,又给了老板一锭银子,继续续费。
也未说自己去了何处,只精神恹恹道,“麻烦给我打桶水上楼。”
“哎,成咧!”见了银子,客栈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姑娘租的那间房呀,我每日都唤人去打扫了一番,姑娘且安心去住着,定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
她此时心中有事儿, 也没这个多余的心思同客栈老板多扯话,笑着道了一声谢谢后,便直接上了楼,回了房。
房内的确很干净,如客栈老板所说,一尘不染。
等小二打来水,她洗漱了一番,换了先前留下来的女装后,又挽了一个发,出门去找了白云衣。
白云衣本以为林蔓前段时日远走了,乍然一见着她,当下既开心又诧异,可还不等问出话来呢,她便直接问道,“可方便说话?”
白云衣点头,“恰好我爹娘去了外家,现下这院子就在下一人,姑娘要说甚?方便的!”
林蔓抿了抿唇,“走罢,我们去买粮食!”
“嗯?”白云衣闻言不解,“买粮食?买粮食作甚?”
这好端端的买甚粮食?简直让他云里雾里。
林蔓也不解释,“听我的,现在去将粮食买好,买得越多越好,这绝对不是一件坏事儿!”
白云衣实在不知所以,可也做不到出言去反驳林蔓,又见她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便也只好关好院门随她而去。
每个米粮铺子里买粮食,都是有限量的。
买少量的,只需直接买便是,可买多了,就得拿着户籍去,瞧瞧你家有几口人,再按人头买粮,每个人至多算多少。
大户人家自己有庄子,不会去米粮店内买,小户人家,一人最多可二百斤。
而白云衣家,仅有三口人。
拿着户籍,林蔓带着他一家一家的买,每一家买个六百斤,一连买了十几家店。
直到买得实在多了,屋里的杂货房里堆积了半屋子,白云衣这才出言问道,“姑娘,这是怎了?怎的忽然要买这多些的粮食?这七八千斤,可够我家吃几年了!”
“就是要够吃个几年才好!”林蔓想想,觉着也差不多了,再道,“这些粮你莫要对任何说,最好你爹娘回来时,也先莫告诉他们,瞒几日罢,等过几日之后,你便知晓我的用途了!”
白云衣一脸迷糊,压根猜测不到林蔓想要干甚,但想来也是有她的道理的。
将粮食买好之后,眼见到了晚饭时辰,林蔓便干脆喊了他,去酒楼内吃上一顿。
替自己养了那么久的马儿,是该要谢谢人家的。
一说起的马的事儿,白云衣这才似是想起甚来,连从怀中将一锭银子掏出,“姑娘,在下是当真愿与你结交朋友的,虽说你是女子,但我觉得你比一般男子更要有见解,且厉害得多,而在下也是真心实意要与你为好友。
当初你将马儿托付给我,我心中甚是开心,可你却给我银子,岂不是不将这份情义放在心中么!”
“我…”林蔓瞬间觉着哑口,“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些日子你替我养马,无以为报——我知晓我家马儿的性子,定是将你折腾坏了,实在是抱歉!”
“这话就见外了!”白云衣道,“也是姑娘信得过我,才将此事托付与我,抱歉的也该当是我才是,不过短短几日,便将姑娘的马儿养瘦了些!”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直到最后相视一笑,住了口。
既然他不要这钱,林蔓也觉着太劳烦了人家,于是干脆一合计,拿这钱去吃上一顿罢。
如此,白云衣自是不反对。
于是二人寻了一家酒楼,点了不少的菜肴与酒,而后举杯谈天论地起来。
前头二人喝得微醺时,倒也未做出甚来,可后来喝得有些上头了,便玩起了诗句接龙,对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