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安走了,只留下了一百两银票。
白氏风听得这个消息时,有几分沉重。
尤其是白老爷子,连连叹息。
他总觉着沈景安今后只要好好念书,必然是个能成大器的,可那人却是说走就走了。
他的贤外孙女婿,没了。
倒是林燕风与白氏,稍微看的开一些。
白氏叹气道,“这孩子啊,走便走罢,为何还要留银子,也不知他去了哪儿,身上的银子可是够花!”
相处的这近两年里,白氏当真是已将当做了儿子一般。
是未来的女婿,更是半个儿子。
可这人,说走便走了,连一点消息都不留下。
林蔓闻言,沉默了片刻,同林燕风与白氏道,“娘亲可知晓,上官将军当年之事?”
“上官将军?”白氏皱眉,看了一眼林燕风,“你
提起他作甚?”
林蔓笑说,“当年上官将军乃是我大楚的战神,百姓将他呼为神,替整个大楚镇守着江山…可是有一日,他被奸臣陷害,最后被判了一个卖过的罪,全家超斩,满门不留一人!
而那上官将军之子,更是将其父的本事学了十成十,小小年纪便随着父亲上了战场不说,还打了胜仗。
然,上官一家被超斩时,朝廷之人为了斩草除根,自是要斩杀了他的。
可那监狱长当年受过上官将军的恩惠,将上官小将军从牢里同另一个年级相仿的死囚掉了包,自此,上官小将军便开始流落在了外头。
他亲眼看见了自己一家被刽子手斩杀,也亲眼看见了那血淋淋的一幕,之后他便立誓要复仇,立誓要为家人讨回一个公道来。
为了逃避朝廷人的追查,他假意被人贩子抓住,人贩子将他从京城几经运转的买到了沂州,刚来没多久,便被一个父亲以二十两的价钱为女儿冲喜给买了回
去!”
这些,并非是沈景安亲口讲的,而是她从自己所知晓的知识里,自己填充出来的。
也许不一定全对,但起码说准了个八九。
夫妻二人而言,一时间未曾反应过来,白氏还道,“那这与景哥儿…”
话未说完,白氏眼眸大睁,似是受到惊吓一般,将林燕风的手攥在了手中,大睁着眸子道,“你 、你说的,是、是景哥儿?”
许是察觉这话说的有些毛病,她又改口,“景哥儿,是那上官小将军?”
林蔓缓慢点头,唇角依旧勾着笑意,“是!”
“你…”莫说是白氏,便是林燕风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你是如何知晓的?”
她道,“他亲口说的!”
“难怪!”白氏神思似乎有了些神游,嘴里念叨,“难怪他一直冰冰冷冷,难怪身上,总带着一股叫人亲近不得的气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林燕风便又再问,“你既然知晓了,为何不同咱们说?”
“我怎么跟您说?”林蔓摇头笑笑,“倘若您二位知晓他便是上官小将军,可还会将他当做是沈景安看待?他那身份如此敏感,若是被旁人知晓,岂不是自惹麻烦?”
这般一想,也是对的。
知晓了沈景安的身份,林燕风与白氏都久久未语。
也不知白氏后来想了什么,她走至林蔓身边,牵了林蔓的手,“无事,没了景哥儿,娘日后给你寻个更好的夫婿,如今咱家条件有了,你若喜欢文人才子,那咱们便自己挑!”
“娘想什么呢!”林蔓这回却是真的被白氏这脑回路给逗笑了,“我还小呢,现在说什么成婚不成婚的,在考虑我的婚事之前,您还是快些将大姐的婚事搞定罢!”
毕竟年纪在那儿了,大白氏这几日几乎日日来口信催促着白氏,让她在铺子里给周慧物色一个好郎君。
经历被退婚一事,大白氏觉着,她家闺女能嫁出去便成了,可不在奢望能嫁个条件好些的。
如此,这段时日,白氏为了周慧的婚事,可没少去铺子里逛游。
可这有手艺的年轻人,大多数都已订了亲,未曾定亲的,那家里又是一大堆哥哥弟弟,只怕周慧嫁过去,日后跟那些妯娌打交道,会吃亏。
这一来二去的,便也没了个合适的人选。
白氏想起这事儿便觉着头疼,“也不知晓你给你大姐说了甚,这眼瞅着要十六了,也不见她着急自己的婚事,你呀,你要好好跟你大姐姐说,问问她是否有瞧上合适的男子!”
“难不成大姐瞧上人家就成了?”林蔓笑道,“这成婚是两厢情愿之事,娘瞧着有合适的咱去说就好了,最好是能嫁的近点儿,婆婆又是个好相处的,这样大姐嫁了以后也不吃着亏。
唔,最好不要愚孝的,否则那男人何事都向着老太太,你说,这日子也没甚过头罢?”
白氏一听乐了,“你这还是个姑娘家家的,对这些事儿倒是清楚的很!”
可不是么,她在现代遇见的妈宝男还少?
愚孝之人,要不得。
林蔓回道,“咱们在老宅里,爹向着您时尚且如此,莫说大姐若是嫁了一个只听婆婆的,那岂不是日子要难熬了?”
若不是林蔓说起之前在老宅之事,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