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唇瓣后便起了身,说是要去书房为明日起身和苏炳一同查看疆土的事情做准备。
没法,她只能暂且停止薅羊毛的行为。
想着既然已经明白怎么较为容易地从戚梓墨那处得到攻略值,那这事暂且缓缓也不是不行。
她也得想一想,明日戚梓墨不在了之后,她要如何想个法子去对付百草堂,帮助回春堂挽回名声。
和戚梓墨分了别,正愁起这事时,木门被人扣扣敲响。
披上外衣下了榻开门一看,来人是她较为熟悉的,之前惯常在苏炳身侧服侍的太监桂公公。
见她出来了,眯笑着一张面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了她。
“长乐郡主,这是陛下给您的信件。
说是您看了之后,考虑需不需要让皇宫的人出手。
若是需要,直接凭借此物调动宫内禁军便可。”
桂公公说着,又从袖口内掏出一个缀着深黄色流苏的玉佩,递到了关书竹手里。
玉佩上雕刻着的龙纹光是看一眼她就明白这东西代表着何意。
分明是今天她去见苏炳的时候,他腰间佩戴着的贴身玉佩。
本是不想伸手接过的,但桂公公又说,他来之前苏炳就交待过了,她若是不收下东西,回去便要责罚于他。
没法,她只能将玉佩收到手里,让桂公公给苏炳带句话,就说多谢苏炳提供的帮助。
除却说句谢谢的话之外,她现今是真的不知道还能拿出什么用来回报他了。
送走桂公公,她将手里的书信展开看了下。
果不其然,里面写着是一些有关百草堂秘辛的消息。
一桩一桩看下去之后,她只觉得这百草堂不配为医堂,为了能够贩卖堂内的药物以及让百姓频繁去它堂内问诊,竟然完全不顾医德,在特定的日子给百姓们下毒。
根本没有遵循“宁可架上药生尘,宁愿世间无疾苦”的原则。
这些事情的桩桩证据苏炳在信上说,就藏在百草堂的珍草屋内,只需要拿到这些证据,再雇一些人将这些事情大肆宣传。
待此事广而宣之,让百草堂的名声完全受损了,她再适时放出林才景所带的回春堂医死人这事是被百草堂栽赃陷害的消息。
当然,若仅是这样还不够,那个死去的公子的尸体,还有他的家人那边,她也得想个十全的法子,确保不会出一些意外。
......
翌日一早,她到底怕自己一人出去会遭遇些麻烦,便还是带上了苏炳给的禁军。
不过为了低调行事,便让那些禁军换了身低调的装扮,伪装成她的贴身侍卫。
先去的地方,是林才景待着的回春堂,将她搜集到的有关于百草堂的罪行交给他。
“你看看,百草堂做的这些事情可否属实?
其中用的一些药材我不大熟悉和了解,不好辨别真假,但你不同。”
消息即便是苏炳给的,到底也只是他自己搜集的。
不能确保百分之百正确,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问林才景这个懂行的最好。
林才景接过信封仔细端看了一会儿后,原先还算平缓的眉宇直接蹙的快能夹死一只蝇虫。
他收起手里的信封,没有先给关书竹一个信中所写是否为实的判定的,而是探究着神色问她:“关姑娘的身份,应当不一般吧?
不若为何连百草堂的秘辛都能知晓,还知晓的这么全面?”
关书竹再次拥有的长乐郡主的身份后,本来就想着寻个机会告诉他,这会儿既是被他主动问起了,便顺水推舟地告诉了他。
“所以我便让我表哥帮忙做了个调查,这才能知晓的这么详细。
行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信上写的百草堂用过的那些药材吧。
它们真的具有一定的毒性吗?”
林才景见关书竹第一面的时候,除却觉得她较为面熟之外,心下也生出了一个莫名的想法。
便是她的身份一定也不会低了去。
因而这会儿听说她是宝桐国的长乐郡主一事后,也只是微微讶异了一下,并未太过震惊。
他对上她充满疑惑的眼神,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事实上,当初百草堂力压周边旁的医堂,一揽独大时,我便感觉有些不对劲。
因为那些病患总说百草堂的医师们神了,总是能精准的对症下药。
若只是这样还好,问题就在于,去往百草堂的病患,总会在时隔十天半个月后再次去造访问诊。
这就有些奇怪了。
若真的医术到家,又怎会频繁让问诊过的病患频繁回访?
因而之前我便猜测,应当是百草堂动用了什么不该用手段。
现今看完你带来的书信,看清了它频繁使用的几昧药材后,我才敢肯定这个猜测。”
林才景这边确定完毕,关书竹对着等待在回春医堂门口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带人行动了。
待侍卫走远,她方端起身前放着的热茶喝了一口,暖了暖身子。
“若是属实的话,那百草堂使计陷害你们回春堂医死人的事情,便有了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