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梓墨观察人心的能力最是强,一眼就从身前男人的眸内看出极盛的真诚之意。
遂点了点头,将喝了一口的茶水放回桌面,讲起了玉佩的来历。
“这玉佩,是我的下属从江南花楼的老鸨那里收来的。
仔细问了老鸨,玉佩是她五年前从一名被卖到花楼的女童手里抢过去的。
本来那女童姿色不错,老鸨是想着从小开始调教女童的。
但调教还未有个半月,女童便不见了踪影,说是被人救走了。”
话落,戚梓墨抬眸去看身前的男人,见他眸内已经充盈满焦急的神色,愈发好奇起来他和这玉佩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兄妹?亦或是父女?
“被救走了.......那女童的下落,墨公子你可有些线索?”
先前他只知晓这军师是在找寻一块玉佩,未听说他在找什么人。
是以,对于玉佩的主人,他并未多下功夫去找寻,只是让下属连带着注意一些。
线索倒是真的有,但人究竟在哪儿,他却的确是不知晓。
“只是听下属说,这女童如今还活着。
不过到底是在哪里,目前还不大清楚。
怎得,为何郭先生如此紧张此人?”
若今日是旁人如此问他,郭临或许不会透露太多。
但眼前的少年,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寻到他找了五年都未找到的消息。
这让郭临心下肯定,倘若他将更多的信息透露给戚梓墨,指不定,他还真的能寻到他想要见的人。
郭临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带着明显的悲怆。
“实不相瞒,那名女童名唤初筱,是我心爱之人留下的子嗣。
真正说起来,我算的上是筱筱的义父。
只可惜还未来得及多和筱筱接触,战乱便起了。”
五年前的宝桐国的确并非如今这般安定,因着周边国家对宝桐国虎视眈眈,几乎每隔半个月都会起一场战乱。
“当时皇室聘请我当军师,我想着我作为宝桐国中人出一份力无可厚非。
我唯一的要求,便是让皇室护住我那早已经丧夫的心上人黎夕和她的女儿初筱。
皇室答应了我后,我就放心跟着皇室去往战场的第一线,为那场持续半年的战乱出谋划策,最终顺利取得捷战,让宝桐国真正作为第一大国稳定下来。
可是没曾想,战乱结束了,我让皇室帮忙护着的人却一死一失踪。”
提及此事,郭临一双眸子发红起来,眸内虽有泪液积蓄起来,却并不见他落下。
“皇室告诉我,黎夕是身死于疫病,药石无医。
但彼时我回到宝桐国后打听了一番,根本未听说那段时日里宝桐国蔓延什么疫病。
后来仔细私自调查了一番,我才知晓,竟是皇室那个骄奢淫逸的三皇子趁着醉酒的空隙强闯黎夕所在的寝殿,玷污了她。
黎夕即便丧夫许久都未想着再嫁,将名节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受辱之后,直接自尽而亡!!
皇室为了圆黎夕是死于疫病的这个谎言,竟还将当时尚还年幼的初筱遣送出宫,送给一户清平人家,做出她也已经因疫病而死的假象。
我为宝桐国做了那么多,唯二所求,他们都无法帮我护着,如今想来,我是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男人说着,揩了揩眼角处不受控制溢出的泪液,眸内因为思及到过往的痛布上了好些血丝。
“所以后来,我在杀了那个畜生三皇子后,在他寝殿内纵了一把火,丢了一具从乱葬岗弄来的尸体佯装成我自己,诈死离开皇宫。
这些年来一直隐姓埋名在这小渔村给人做代写的同时,不忘探寻初筱的消息。
每日里赚的钱财大都攒起来,用以去黑市购买消息,找寻初筱的行踪。”
戚梓墨未曾想到这军师身上还有这么一段沉痛的过往,静默了几许后,抬眸去看郭临。
“原来如此。
想来郭先生一直未能寻到初筱的行踪,是因为不知晓她后来又被那户清平人家卖到江南花楼了吧?
只要郭先生你提供一下那女童的画像,再仔细想一想有何人可能去将她从花楼内救出。
相信不出半个月,我便能帮你找到初筱。
等找到她了,我再同郭先生你谈合作的事情如何?”
郭临实在是被骗怕了,这会儿见戚梓墨答应他先帮他找到人再让他帮忙办事。
直接未作任何犹豫点头应下。
“好,只要墨公子能帮我找到初筱,我会将我所知的所有有关皇室的消息都告诉你。”
在郭临眼里,皇室会包庇三皇子那等人渣,想来也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既然他曾经赖以信任的皇室让他后半生都陷入无尽的悔恨中,他又凭什么继续帮这些蛇蝎之人守着江山?
此事定下,时间已经来到了午时初左右。
戚梓墨没有着急回郡主府,而是直接往关书竹今日去的西街前去。
那些由苏炳派来的人定然还在守株待兔,想要抓住他。
他到关书竹身侧待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就是,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