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关书竹做任务这么久以来,头一次得到这么多厌恶值的消减。
愣了一下后,侧眸去看他。
身侧的少年黑眸宛若一块上好的墨玉,墨玉中,荡漾着好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即便如此,也足以让她心房微颤,不大敢继续同他对视下去。
恰巧这会儿那些作证的下人们都一一结束言说了,她趁此机会让戚梓墨开口,给他一个辩解上一番的机会。
看出她的下意识躲避,戚梓墨倒也不急,将灼热的视线从她面上收回之后,看向眉宇皱的很深的皇太后。
“偷盗国玺一事,的确并非我所为。
王公公中途将我留在凉亭后,我便一直身处凉亭内,直至那些宫内禁军突然出现来抓我。”
苏炳好不容易设计成功,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让戚梓墨洗脱罪名。
闻言轻笑了一下,柳叶眼微眯。
“你说是便是了?
孤这边有不少人证证明是你偷盗的玉玺,你若是觉得冤枉,大可也叫一些人过来佐证。
如若不然,就勿要怪孤接下来对你动用一些酷刑进行逼问了。”
苏炳断定戚梓墨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只因这是在皇宫,他的地盘下。
戚梓墨这样一个小国的质子,估摸着对皇宫地形情况都不大了解,更莫要说找一些皇宫中人替他佐证了。
见太子如此咄咄相逼,关书竹眉头也发皱到不行。
就算她有心替戚梓墨求情,可也诚如苏炳所说,他们这边目前拿不出任何人证或是物证。
正当气氛僵滞之时,却突然瞧见一名面带着喜色,步履匆匆的侍卫入了狱房,对着苏炳做了个尊敬的拱手礼。
“殿下,国玺找到了。
从一只野猫的猫窝内寻到的。”
“怎么可能?!国玺可带来了?”
苏炳不可置信,毕竟那国玺可是由他的人好好收起来了,怎又会突然跑到什么野猫的猫窝里?
然,等那侍卫真的从袖口内掏出放在锦囊内的国玺,他拿过国玺仔细确认好几番后,才真的肯相信,这就是真正的国玺。
见此,他抬眸看了戚梓墨一眼,见他面上一丝慌张都无,眸内反倒还透露出一些讽刺的意味。
心下发郁过后将国玺重新收回锦囊内,再次看向戚梓墨的时候,阴阳怪气了一句。
“你这运气来的可真是巧。”
偏偏到了这个关头脱了困,想来之前都是在扮猪吃虎。
戚梓墨没有去搭他这句话,也不抱什么苏炳会给他道歉的念头,只是低头看了下他还被粗绳索绑着的双手。
“既然已经弄清国玺不是我偷盗的,这绳索......”
“绳索自是已经可以解开了,已经证明不是你偷盗的了不是吗?”
关书竹说着,直接动手帮他解开绳索,见他双手被勒的留下明显的红痕,甚至有些地方还破皮了。
抬头看向眸色发沉到不行的苏炳:“炳哥哥,戚梓墨他双腕上还有伤势,若是无其它的事了,我便先带他去处理处理伤势如何?”
皇太后到底活了这么大岁数,视线在苏炳和戚梓墨之间来回了一会儿后,便浅浅猜测到真相为何。
见苏炳还不肯松口,直接发了话。
“太子,事情既然已经弄清,你便快些将国玺带回去,重新寻个安全的地方置放吧。
至于阿竹这边,先前哀家还和她约定好了一件事情。
人,哀家便先带回慈宁宫了。”
皇太后都发了话,苏炳便是真的再想做什么刁难也没法。
只能不甘不愿地应了声。
出了皇家牢狱没多久,关书竹便将她之前随身携带的伤药膏塞给戚梓墨。
“快些涂抹上吧,你作为本郡主的玩物,身上若是留下些什么疤痕,本郡主可是会嫌弃的。”
【这绳索也粗了些,怎么还能勒破皮的。
回去之后再找林才景要一些上等的伤药给他好了。】
戚梓墨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模样,头一次觉得她有些可爱。
他伸手接过药膏瓷瓶,低声“嗯”了一句,又突然喊她。
“郡主。”
“嗯?”少女不解扭头。
戚梓墨弯了弯唇角,眸内带着浓烈的愉悦之意。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叫一叫您。”
关书竹暗骂了他一声神经病之后,不知晓接下去往慈宁宫的一路上,身后的少年皆都灼烈着视线盯着她的背影。
这视线明显到,就连走在他们二人身侧皇太后都有注意到。
暗暗点头过后,面上不自觉也带上了些姨母笑。
当年她年轻的时候,先帝也是这般,总喜欢唤她的名讳,问他,他又不说原因。
之后细细追问了一番,才知晓此举只是因为对她的喜爱过甚,这才想着唤一唤她。
说是单单听到她回应一声,这心下便能开心很久。
如今时隔多年,瞧见关书竹这等小辈之间也出了类似的事情,皇太后只觉一阵的感慨和怀念。
一行人到了慈宁宫后,关书竹被皇太后要求在外室喝茶等着,她则是将戚梓墨叫到内室,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