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坐在身前的小少女这会儿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我想要去一个无法被李亲王找到的地方,若是继续回普陀寺,奕明方丈他们那里定然会受到些影响。
如今我手里还有娘亲留下的一些商铺和钱财,单凭我一人,即便会有些艰难,也总比继续留在亲王府那个牢狱一般的地方好。”
从普陀寺离开的时候,奕明告诉她的是,她只需要想法子将李惜带到普陀寺,剩下的,皆都交给他。
当时她就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毕竟李亲王府不论权势亦或是地位都不差,真想要留住李惜的话,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如今李惜将她的答案告诉她之后,关书竹反倒觉得一阵松气。
此事涉及到的人越少,便越好办。
既然李惜已经想好不待在普陀寺,那她心下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遂对李惜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将她想好的计划言出。
听完关书竹所言,李惜眸色内带上一些讶异之色,眉心微蹙起来,有些担忧。
“可是此法若是行了,太傅府这边定然会沾上无妄之灾吧?”
“虽的确如此,也并无伤大雅。
因为太傅府和李亲王府之间,本就是敌对的关系。
横竖关系已经较差了,那再差上一些,其实也没多大影响。”
秦太傅府站队的是四皇子那一边,那个四皇子,和她家太子表哥明里暗里斗了好几年了。
这事若是成了,既能帮李惜寻个名正言顺的借口逃离李亲王府,又能帮着苏炳,让苏炳对手手下的势力寻个借口打压一下秦太傅府,可谓是一石二鸟,何不为之?
李惜对宫中这些势力的明争暗斗并不知晓,这会儿听完关书竹所说,心下的愧疚感才消减了一些。
计划定好,关书竹便起身离开,打算出太傅府去准备明日她施展计划的时候,准备用到的东西。
但连这太傅府的门都还未出,便突然听到一阵来自太傅府下人的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那个长乐郡主做出的那首秋意诗,原来是剽窃同为郡主府中人的羽问梅,羽小姐的。
我就说那个性情极差的长乐郡主怎么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什么才女。
原来是因为这样。”
“真的吗?你是如何知晓的?”
“千真万确,我那会儿正给咱们小姐送着茶水。
小姐和那羽小姐交谈的时候,羽小姐不经意间透露出了此事。
事情都已经传开了。”
婢女们刚刚说完这事,就瞧见关书竹一行来了,忙散开来,看样子是想要起身离开。
关书竹哪里知晓她走之后还出现了这种令人无语的事情,当即叫住那个传播谣言的婢女,涂着丹蔻的右手食指指着那个婢女,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就是你,手里拿着扫帚的那个。
你过来,本郡主有话要问你。”
婢女嚼人舌根当场被当事人抓住,这会儿见关书竹指着她让她过去,一张面瞬间苍白如纸,抖着身子到了关书竹身前。
关书竹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她便扑通一声带着手里的扫帚跪下,额间冷汗不住溢出,连唇瓣都在发抖,结巴言了句:“郡.......郡主饶命,都是婢子嘴贱,婢子不该议论郡主的事情的,求您饶婢子一命,婢子上有老下有小,还不想这么快丧命。”
婢女边说着,额头边往地上卖力磕着。
这一幕,正巧被中场休息,打算回包房补一补妆容的几位贵女看见。
有位正义感爆棚的世家贵女见状,忙快步到了这婢女身前,伸手将那婢女扶起来。
见婢女额间已经磕出不少血液,看向关书竹的眸色内虽包含着厌恶之感,面上却并不显,而是以一副怪罪的口吻同关书竹言道:“郡主,这婢女究竟是做了何等错事,您要这般罚她,甚至还想要了她的性命?”
从头到尾都还未来得及跟那婢女说上些什么的关书竹:“......”
她能说她只是打算问一问这婢女话而已吗?至于跪下磕头还有求饶的事情,她可是真的没想到这婢女会一套流程做完。
揉了揉眉心后,她看了一眼已经做好替她打抱不平准备的小水,对着小水点了个头。
小水这会儿见众人都用一种厌恶的神情看着她效忠的主子,一张面因为过于生气变得有些涨红。
这会儿得到关书竹的许可,像一只十分护主的小豹子一般,将方才关书竹之所以叫这婢女过来的原因言出。
又顺带强调了一声,是这婢女上来连让关书竹提问的机会都不给,便直接做出一副痛哭流涕,跪地磕头的模样。
简言之,这事本就是这婢女自己挑起的,会变成这副样,也都是这婢女自己造成的。
如此,众人看待关书竹时,眸内的厌恶之色才少了许多。
见事情说清楚了,关书竹也不管这会儿聚集了不少人,直接伸手握住那名婢女的下巴,一双浅色的琉璃眸子对上婢女的,吐气如兰:“你好好再同本郡主言说一下,你方才和旁的婢女说了什么。
本郡主要知道一切详细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