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修)
谢尼达斯惊喜地说道:“是我,宝贝儿!你居然还认得我,我以为你在雅典受万人追捧,早就把我忘光了呢!”
塞雷布斯说道:“我之前那艘船也是你打劫的吗?”
谢尼达斯说:“是我!宝贝儿,你可真能挣钱,打劫你一艘船,抵得上我辛辛苦苦打劫十支大商队!十年前没能买到你,真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塞雷布斯说:“你打劫而已,为什么要屠杀我的船员?”
谢尼达斯率领的海盗人数是塞雷布斯那边水手的数倍,但塞雷布斯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惧意,谢尼达斯有些不满,微笑道:“不杀光他们,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我想要杀的是你,可是你是神眷之子,我得多让人流些血,好为你陪葬啊!”
塞雷布斯这边船上许多人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塞雷布斯沉默了一下,不解地问:“我不明白,谢尼达斯,当年是你想要掠卖我,你自己行恶事被城邦惩处,怎么你反而这么恨我?”
谢尼达斯暴怒嘶吼道:“我行恶事被城邦惩处?如果不是你死咬不放,城邦何至于判我死刑?我原本有光明的前程,被你逼的流落到这大海上,用手中这刀子谋生,死神的镰刀多少次擦着我的脖子过去,我流过多少血,我都记不清了……你还害的我父母葬身在这里!你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
两人对话时,黑皮舟已经追上了桨帆船,谢尼达斯向海盗们下令:“上!抢下他们的船每人赏一百德拉克马,砍一个脑袋一百德拉克马,神眷之子不要杀,谁能把他活捉给我,我赏一千德拉克马,金币!”
海盗们听了这个命令顿时鬼哭狼嚎地欢呼起来,兴奋地挥舞着武器。最前面的一艘黑皮舟已经和桨帆船并头而行,闻言尽力向桨帆船靠过来,十几具挠钩、飞爪争先恐后地抛向桨帆船。塞雷布斯身边的老人高声音命令道:“转舵,撞他们的船!”
船长亲自掌舵转动舵轮,水手长吹响双笛,桨手们配合默契地跟着笛声转变划桨的节奏与速度,桨帆船后半部分一摆,重重撞在黑皮舟上。黑皮舟比桨帆船速度快,但是桨帆船的体量大,而且这艘船制作精良,黑皮舟又有些陈旧了,离桨帆船太近躲避不及,竟然被撞碎了,上面的海盗纷纷落水。
落水的海盗们有的被撞晕了,有的调整过来,仍然拽着挠钩、飞爪的绳索,游着水想往桨帆船上爬。桨帆船上保护桨手们的水手一边用长矛击刺他们,不让他们靠近,一边尽量砍断绳索,鲜红的血液很快染红了船只周围的碧水。
桨帆船撞碎了一艘黑皮舟,但另外三四艘黑皮舟很快也围了上来。
塞雷布斯委任的桨帆船船长也是好手,不用老人吩咐就自己控制着船只与黑皮舟斗争,想把其余的船也撞翻。但是黑皮舟看到第一艘船的下场,不敢靠的太近,桨帆船靠近它们就退开,桨帆船远一点它们又黏上,隔着一段距离向桨帆船投掷长矛。
塞雷布斯这边也有长矛,可是人数远远比不上海盗,很快就伤亡不轻,被压制到了甲板下或者船舷后面躲避。海盗们乘机登上桨帆船,一场血腥的冷兵器肉搏就此在桨帆船上展开了。
塞雷布斯面无表情地一匕首捅穿一个海盗心脏,拔出时被溅了一身血,又侧身躲过另一个海盗劈过来的斧头。
从第一艘黑皮舟上的海盗开始往桨帆船上爬,他亲手拿着长矛捅死了一个人之后,他的感知就是麻木的。
他早就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有余力之后就请了最好的人训练自己的武技,多少年来没有一天松懈过,因此虽然年纪还小,体力未达巅峰,可是却没有多少海盗是他的对手。他杀了不少人,保护了好几个同伴,可是却丝毫没有喜悦之感,只是觉得非常恍惚。
如果不是还在战斗中没有时间给他消化情绪,他想他此刻应该已经吐了一地。
亲手杀人的感觉实在太糟了。
而且从被长矛压制到甲板下躲避开始他们就大势已去,海盗人数太多了,大海上无处可逃,就算他个人再强,也总有失手或者力竭的时候,那时或许就是他的死期。死在谢尼达斯的手中,真让他有些不甘啊!
回顾穿来这十几年,他不由奇怪神明为什么要为他安排这段旅程,有什么意义?
波涛起伏的爱琴海一如既往的美丽,湛蓝的天空也与两年多之后并无区别,海面上这场杀戮能对它们造成的唯一影响或许是可以让附近水域的鱼群得到一顿饱餐。
塞雷布斯这边的人越来越少,海盗们被一千德拉克马金币勾着不舍得直接杀掉塞雷布斯,将他耗到力竭,用渔网抓住了他。他这边剩下几个人没有了战意,投降了。
谢尼达斯看着塞雷布斯被拖到自己跟前,欣喜若狂,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抚摸着他沾血的脸疯癫一样地说:“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这十年里我没有一天不想着你!塞雷布斯,你不知道我想过多少次应该怎么杀你?是割开你的胸膛,让你活着看鸟啄食你的心脏?还是将你绑在船上,用蜂蜜和牛奶灌满你的肚子,在你的身上也涂满蜂蜜,然后把船推到一个恶臭的池塘里,让池塘里的虫子钻进你的肚子里,啃噬你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