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低头,自袖子里摸出绢帕,掩着唇咳了几声。
炉上煨的茶温热,火势微弱,升腾着的雾气也不见了,越青雨顺着看过去,瞧见那帕子上的鲜红血迹。
她吓了一跳,犹豫着道,“你怎么了?”
“夫人大约不知道,你身边有我派去的两名暗卫,在暗处护着你。那日这二人被清衍带的人缠绕住,脱不开身,致使夫人被人带走,我已罚过他们。”他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眉眼看不出喜怒。
“他们抽身时,来向我禀报,我心下约有猜测,于巷子里堵住了清衍,才逼问出夫人的下落。”
“至于那根木杖,昨夜于桥上便丢失了,今晨谢定才寻回来。”谢满衣心里哂笑,面色却不显,唇畔莫名衔
出一丝笑意,“如此,夫人可还困惑么。”()
女郎显然有了几分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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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来说,那木杖还是他为救她而丢。而他,还在暗处派人保护她。虽然并没护住,但也是他的好意。
一切似乎又合理起来。
两人之间,高下立显。
几句话过去,质问之人便换成了谢满衣。
“我昨夜险些死在那林子里,而夫人没有一句关心,尽是对我的怀疑?”他似乎是一笑。
“我不知,抱歉。”越青雨下意识垂了目光,歉然道。
“滟滟……”他唤她。
青年面上没什么表情,缓缓启口,“你该试着相信我。”
他的神情平静又透出几分认真,眸色温润,引人沉沦。
越青雨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叹了口气,“我只是个累赘。”
谢满衣没有听到女郎的回答,本有些薄愠,此时又听到她自怨之语,心便像被人揉成一团,泛着潮湿的怜意。
“夫人莫要小瞧自个儿。”青年唇畔衔着丝笑,隐约带着调侃,“夫人中着药,还能将那道门砸翻,非是寻常人也。”
越青雨缓缓抬起头,眸光微微一动,自然知晓眼前青年此语是在安抚她,下意识顿住。
她一言不发,只提了提唇角,稍稍有些动容,“那我昨夜,可做了什么过分的举动么?”
越青雨越说语气越低,还流露出一丝赧然。
青年垂落眼帘,啜了口温茶,茶掉入心口,立刻激起一片温暖的湿意,像是将他带回那池汤泉。
越青雨瞧他一眼,并没瞧出个什么,忖度着说,“我大约也不会做什么罢?”
做什么的该是他。
越青雨清醒后沐浴之时,瞥见腰上的红痕,像被人用了大力道攥在手里过,连大腿上亦有……谁做的,不言而喻。
越青雨一时更觉羞怒,却也不好直接问他。
只她昨日意志昏沉,记忆仅停留在撞见他时,往后一切都记不得了,她拼命回想,脑子胀痛,只大约想出个场景,二人似是在汤泉沐浴。
青年淡淡道,语气意味难明:“是没做什么。”
越青雨终于松开一口气。
然而,下一瞬她的心又悬起来。
谢满衣眼睫微敛,低声道,“只是,夫人的手,摸着我的脸不放。”
而后抬起眼,对着越青雨一笑,“还想吻上我的……唇。”
她盯着微红的面色露出一瞬迷茫的表情,“……之后呢?”
“之后我抵住你的睡穴,你便昏了会儿。”青年扫过她满脸茫然,不紧不慢地道,“因没有现成的解药,回到府中,我设法消你药效,便带你去泡汤泉。”
“可是夫人不仅没能清醒,还……”他颇有兴味一顿。
“怎么?”她迟疑一瞬,明知听到的会很叫她吃惊,还是忍不住张开口问道。
“将我拉下水。”他神情难言,声
() 色温和。()
越青雨面颊微热,不由得咬住下唇,竟然颇有底气,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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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惊跳着,难以缓和下来。
“我身上的红痕,”越青雨终于满含控诉地看他,将心中的问题说了出来,“可都是你……弄的?”
女郎生的白而无暇,昨夜衣衫尽湿,细细于他怀中颤抖,此时却透露着一股病弱的单薄与苍白。
“夫人可还记得,”他面不改色,似乎全然没什么波动,遑论心虚。
“昨夜,”青年语气淡淡,不疾不徐道,“对我的种种引诱勾缠?”
“……?”
越青雨有些胆怯的颤了颤眼皮。
好像也不无可能?
他说的太过自然,越青雨便后知后觉想起,她好像确乎想亲他来着……
那种药的药性,应当很大罢。
“还对着我哭,”谢满衣语气温和,目光里有一闪而过的笑意,“要我救你。”
女郎终于难堪的垂下了头,手指扣在衣角上,引出一片褶皱。
“我也是没办法,滟滟,你哭的很可怜,我心软了,”谢满衣似乎叹了口气,十足的光风霁月,“正要救你时,叶女郎便说,已有了解药。”
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