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廷炸开了锅,大理寺副卿伙同几个德高望重的三千营将领在皇宫内外散播着天子驾崩的消息,并将前太子陈依暮接回了宫。
“太子殿下才是先帝钦定的皇位继承者,是皇族正统!我等奉先帝密诏,扶太子殿下重掌皇权!!”
事态很快失控,那些不受陈述白重用的陈依暮旧部纷纷倒戈,吵着闹着要内阁首辅、元栩和宋老太师交出传国玉玺。
看着这些以正义之名满足私欲的嘴脸,宋老太师拿起御剑,当场刺穿了一名叫嚣的臣子,“佞臣不可留,今儿谁再妖言惑众,惑乱朝廷,就看先帝所赐的御剑留不留情!”
古稀之年的老人,脱去官袍,露出里面的御赐金丝软甲,矍铄而威严。
经此一举,那些想要重回陈依暮麾下的臣子们又望而生畏了。
大理寺副卿将一众将领拽至跟前,命他们去夺御剑,可面对威严的宋老太师和禁军侍卫,将领们也开始打怵。
这时,久不讲话的陈依暮闷笑起来,他步下小轿,负手走到众人面前,仰头看向伫立在龙椅前的宋老太师,收起了疯癫,冷静道:“陈述白篡位不是秘密,老太师何必为他染了一身的腥臭?孤是先帝亲封的太子,理应继位,却遭乱臣贼子毒害,暂失了心智,如今,孤心智恢复,也该替先帝清理门户了。”
他口中的乱臣贼子,自然是陈述白。
他慢慢走上玉阶,握住了宋老太师的手背,高举起御剑,“孤在此发誓,誓杀佞贼陈述白!誓杀皇家孽种!”
那些望而生畏的墙头草又燃起了叫嚣的气焰,“誓杀陈述白,誓杀皇家孽种!”
而这个孽种,指的就是刚刚出生的小公主。
后宫被事先埋伏的叛军围堵,一拨人更是直接包围了燕寝,逼迫殊丽交出小公主。
四岁的陈溪闻讯赶来,手提短刀,堵在了燕寝门口,脆生生地喊道:“我看你们谁敢胡来!”
他是陈依暮的孩子,叛军们不敢伤他。
即便陈述白已经得知,他并非陈依暮亲生子,但外人无从得知。
陈溪张开手臂,紧紧护住紧闭的房门,坚定守护着殊丽和他的小皇妹。
拿下陈述白的女人和孩子要紧,叛军头子走上前,一把提溜起可劲儿扑腾的陈溪,“冒犯了,还请小殿下以大局为重!”
说完,就将陈溪丢给了副官,拿起佩刀,一脚踹开房门,与里面的宫人和侍卫厮打起来。
外殿传来巨响,殊丽捂住大宝儿的嘴,让木桃带她先进密室。
狡兔三窟,陈述白在临走前,告诉过她密室的一侧有小门,遇到险情时可以脱身,可身为母亲,她想要为孩子拖延时间。
只要她留在燕寝,叛军们就不会立马搜索密室的机关。
当叛军冲进来时,殊丽立在窗前,看着窗外萧瑟的秋景。
倾国倾城的美人,总能乱了男人的心,叛军头子从未近距离接触过殊丽,逮到这个机会,他假借名义,试图行不耻之举。
“殊丽,人如其名。”
副官提溜着陈溪走上前,提醒道:“太子殿下在外廷等着呢,将军莫要耽搁。”
头子清楚知道,一旦殊丽落入太子殿下之手,哪还有他的份儿啊,可眼下不能过于暴露目的,于是看着殊丽道:“交出孽种,别等我们动手。”
殊丽看都没看他一眼,指了一个方向,“你们来晚了。”
陈溪趁机挣开束缚,跑到殊丽身后,大声道:“你们敢伤她,我咬死你们!”
曾听陈述白说,陈溪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殊丽在这一刻深有体会,可她无需一个小孩子来保护。
将陈溪掩于身后,她微扬着下巴,甚有一股藐视佞贼的清傲,“一群将士对付我一个弱女子,不怕传出去叫人笑话?”
头子正苦于没有单独接近殊丽的机会,一听此话心花怒放,抬手制止了欲上前的下属,眼底掩盖不住对女子的觊觎,“无需他们对付你,本将一人足矣。”
说着,他一把摁住殊丽肩头,将人翻转过来,扣在臂弯,“服吗?”
在他眼里,殊丽除了貌美一无是处,更何谈攻击性了,不过她美得倒是极具攻击性。
殊丽没有挣扎,张开右手,任一支朱钗从衣袂中滑出,进而紧紧握住。
当将领意欲将她扛上肩头时,殊丽忽然曲肘向后,狠狠怼向他的肚子,在他弯腰时,手肘向上,刺向了男人的眼睛。
“啊!!”
鲜血从眼眶流出,将领捂住右眼连连后退,趔趄倒地。
殊丽转过身,冷冷睥睨他,迸溅出了为母则刚的气魄。
可她一个弱女子,还是难以抵挡数十壮男,只有被擒的份儿。
当他们齐齐上前时,外殿的一声铳响响彻大堂。
众人闻声回头,就见一身月白锦衣的陌生男子出现在了视野里。
透过人墙的细缝,殊丽一眼认出了这个分别数月之久的故人。
“砰!”
“砰砰!”
与此同时,窗外也传来了几声铳响。
冯连宽跳进窗子,挡在了殊丽面前,“没事吧?”
没想到他和陈述白会及时赶回来,殊丽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