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吗?”
老道点点头,提起其中一个沉甸甸的包袱给温亭晚看,“贫道也将小公子顺利送回京了,太子殿下赐了不少银两和宝贝,够贫道好好挥霍一阵,是时候去找贫道那小徒弟了。”
此次她和景毅能平安从夏国回来,老道功不可没,温亭晚微微向他福了个身,“这段日子,多谢道长相助,若没有道长,想必我如今也不会站在这儿。”
“可受不起,可受不起。”老道忙上前扶她,“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太子妃太抬举贫道了。”
他拱手还了一礼,“贫道这就告辞了。”
温亭晚喊住他,迟疑片刻,问了一直以来都很想问的问题:“道长认识乐环是吗?”
老道的脚步一顿,他回首,那双清明的眸子染上几丝悲色,他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似有些怅惘。
“认识,贫道很小的时候就遇到了她,她与我……有些渊源。”
“那……”温亭晚顿了顿,“道长是因为我和乐环长得很像,还是觉得我就是她,才会一次次地帮我。”
老道不言,看向温亭晚的眼神有些复杂。
温亭晚颦眉,长得像又如何,她其实并不信所谓前世今生那么荒诞的事。
“我不是乐环。”她缓缓道。
老道笑了一声,“娘娘在说什么,您当然不是,您只是您啊。”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娘娘,有缘再见吧。”
温亭晚望着老道潇洒离去的背景,不知为何,蓦地有些伤感。她只知乐环与萧溯的故事,却不知老道在乐环的人生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不过,她想,那一定也是一段极为美好且有趣的回忆吧。
其后的日子,温亭晚继续扮演着裴茹,宫人皆知她受太子宠爱,谁也不敢对她不敬,她偶尔出宫去看看景毅,也会顺便偷偷地去到守备森严的温府附近,远远望着。
还不到相认的时候,她不敢冒险,怕反给父亲母亲带来麻烦。
她在焦急不安中等啊等,终于在半个月后,一份来自堑庸关的捷报快马加鞭送进了御书房。
在与夏军一战中,副将刘宁浩被打得节节败退之时,温亭泽带着一众将士突然出现,犹如神兵天降,打了个夏军措手不及,并顺利拿下了夏军一座城池。
而战后,还未来得及庆祝,温亭泽却突然命人拿下了副将刘宁浩,上书同皇帝请示,还他一个公道。
原来,半个多月前,温亭泽追击夏军之时,反被刘宁浩陷害,他点燃□□炸毁山体,将温亭泽与几百名将士困于一处山谷之中,并谎称温亭泽失踪,以此污蔑温亭泽通敌叛国,意图夺取军功。
温亭泽与将士们拼死从山谷中逃出来后,一直在暗处静观其变,直到刘宁浩被夏军打得狼狈不堪之时,才出手退敌,并擒拿刘宁浩。
皇帝大喜过后便是大怒,当即召来安国公质问。因刘宁浩与安国公关系匪浅,乃是安国公的三女沈云薏的夫婿,皇帝断定此事与安国公脱不了干系,安国公却一味求饶,称并不知情。
是非曲折,一问便知,皇帝命人将刘宁浩押解进京,不成想半路上刘宁浩突然服毒自尽,并留下遗书称他只因妒忌才陷害温亭泽,与安国公府无关,不愿连累妻子与岳丈。
真真是死无对证。
皇后被禁足的事再加上刘宁浩的事先后发生,安国公收敛了许多,向皇帝称病不朝,自以为能躲过风头。
可没过几日,状告弹劾安国公一党的奏章就如说好了一样同时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堆满了御书房的梨花木桌案。
从买通考官科举舞弊,贩卖私盐,到克扣灾款,欺压百姓,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令人发指。
皇帝勃然大怒,当即将安国公与相关官员下了大狱,听候发落。
而温家这厢,皇帝则亲自出宫,为温府解禁,并宣旨封温留长为太师,封林氏为一品诰命夫人,赐黄金千两。
对安国公府和温家这两家的大起大落,众人唏嘘不已,可万万没想到,温家的富贵远不止于此。
没过多久,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太子妃温氏活着回来了,并带回来一个孩子!
虽太子深信不疑,可也有不少人怀疑这个太子妃的真实身份,事情过去了半年多,原已殁死的温氏怎又突然出现了,这段时日她又去了何处。
宫中流言纷纷,并逐渐传到了宫外,说是太子妃温氏当初并没有死,只是卑鄙无耻的夏国人为了日后能拿太子妃腹中的小皇孙要挟大骁,才造了伪尸,劫走了太子妃。
流言还夸大其词,将太子妃在夏国受的苦,以及逃亡时的艰难,生产时的九死一生讲得惟妙惟肖,一时引起百姓群情激昂,誓要灭了夏国,为太子妃报仇。
这是温亭晚同景詹商量好的,毕竟真的原因太过离奇,不好讲清。此说法虽与真相有所出入,可是能引发民愤,也算是起了效果。
温亭晚回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