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点,她绝能再继续拖下来了。
等秋狩后回京,她一定要出宫寻找老道,早日破解易情术。
且说围场那厢,早已心急如焚。
红缨虽受伤发狂,但凭着灵性,又重新跑围场求救。围场守卫见红缨身中数箭,太子与太妃亦不见踪影,慌忙此事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命温亭泽带人前去林中搜寻,并压下外间风言风语,只说太子与太妃去林中赏落日,意迷了路。
林中极大,温亭泽担心天色再暗些,有野兽出没,故命手下士两两一组,背上弓箭,持火把分开搜寻。
因人数为单,温亭泽便独自一人前往密林深处,走了一阵,便见树丛间隐隐有火光闪烁,还传来巴滋巴滋的奇怪声响。
他警惕地摸向腰间的匕首,压住步子向前走了几步,便见一小丛篝火前,一人身穿斗篷背对着他,脑袋一抖一抖,低头也知在做什么。
“别动!”温亭泽将冰凉的匕首抵在那人的背上,“你是谁?为何独自在此?”
那人吓得背挺得笔直,声音都带着几分哭腔:“我......我......我就是想吃只鸡怎么了......”
听到这婉转悠扬的女声,温亭泽愣了愣,一把扯下那人的帽子,惊诧道:“怎么是你啊!”
贺槿湫转头,一双星眸亮闪闪地盈着泪光,委屈地看向他,双唇泛着油光,肉乎乎的右手上还牢牢抓着一只烤鸡腿。
“定远侯连我吃什么都要管嘛,虽然这鸡确是我在厨房偷的,但是......我给钱了啊!还给了三两呢!”
贺槿湫竖起三根手指,想起那银子,还颇有些肉疼。
温亭泽:“......”
“贺六姑娘若是想吃东西,跟厨房吩咐一声就好,何必要躲到这来。”
贺槿湫无奈道:“我爹说我太胖了,最近减了我的吃食,每日就那么一小盘东西,连根肉丝都见到,这都五日了,我在嘴馋,还饿得慌。”
温亭泽倒是能理解贺诚的想法,因贺槿湫难嫁的事,贺诚明里暗没少被同僚取笑。
让贺槿湫瘦下来,或许更容易许人家,他大抵存了这样的心思,才会刻意管制贺槿湫的吃食。
温亭泽现在没空管别人的家事,温亭晚生死未卜,他一颗心尚且揪着,就指着一个方向道:“贺六姑娘拿根火把,往这个方向走,就能回围场去。”
说罢,头也地继续往树林深处走。
走了一阵,他蓦地停下步子,耐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贺槿湫环顾四下黑漆漆的一片,咽了咽口水:“我刚才来的时候,天还未黑呢,可现在......我有点害怕,就让我跟着你呗。”
“行,我还有要......”
温亭泽拒绝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天边“砰”地一声,展开一朵白色的烟花,霎时照亮了半个天空。
他悬着的一颗心登时落了下来,这是人已寻到的信号。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他对贺槿湫道。
贺槿湫点头如捣蒜,上前拉住了温亭泽的衣角,见温亭泽蹙眉看来,解释道:“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上。”
瞧着贺槿湫那只油腻腻的手,再看她一张笑脸昂着,湿漉漉的眼儿带着几分无辜,温亭泽嫌弃地撇撇嘴,拼命忍住了。
吃饱喝足后的贺槿湫心情极好,走路的步子轻快无比,甚至还忍住哼起了着边的小调。
温亭泽斜眸看了她一眼,问道:“六姑娘其实也算上多......咳,其实随着贺大人的意思少吃两个月,必定能瘦下来,为何坚持坚持。”
小调声突然断了,贺槿湫沉吟了片刻,嘟囔了一句什么,旋即笑道:“这世上有这么多好吃的,我都不想辜负,怎么可能瘦得下来。”
温亭泽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随口道:“也是,瘦不了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啊!侯爷您说得对,有什么大不了的。”
贺槿湫扯开嘴角对温亭泽笑了笑,她一笑起来,双颊更是圆鼓鼓的,像天边的两团云朵,分外娇俏可爱。
温亭泽不由得失神了一瞬,想起她方才的话。
贺槿湫不知道的是,他耳力极佳,故而她嘟囔的声儿低,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听见她说,能瘦,会死的。
景詹和温亭晚到营帐后,急召了太医。一会儿,皇帝也匆匆赶来,屏退众人,与太密话。
温亭晚转而去了景姝的营帐,沐浴洗去了一身的狼狈。
景姝颇有些慨,长长叹了口气,“今日这是怎么了?先是我三哥哥突然身适,先行离开去了附近的温泉行宫疗养,而后是太哥哥和皇嫂你出了意外。皇嫂你都不知我听到消息有多担心。”
“没事,只是迷路罢了。”温亭晚拍拍她的手,“,三皇怎么了?倒曾听说。”
“三哥哥午间突然咳嗽不止,高烧不退,想是身底差,叫围场的风一吹才至于此。这围场的条件到底是差,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