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温家人的心情都有些微妙,温亭若和庞氏来了这些日子,存了什么心思,连林氏都看出来了。
没想到如今,竟敢当太子的面这么明目张胆。
一餐用罢,温亭晚见父亲母亲因太子的到来都颇有些拘谨,便主动提出,带太子在温府逛逛。
温府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温亭晚只能指院中的亭子、池塘,甚至是一颗石榴树,干巴巴地讲一些她童年时做过的事。她自觉十分无聊,然跟在她身侧的景詹却是含笑听她说,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两人逛得有些累了的时候,却听景詹突然问道:“太子妃从前住在哪个院子?”
温亭晚以为他是想去休息,“殿下,臣妾从前住的房间太小,臣妾的母亲今日为殿下安排的是旁的院子。”
“孤知道。”景詹悄悄环住她掩在袖中的手,柔声道,“孤只是想看看太子妃从前住的地方长什么样。”
太子既然提起了,温亭晚也好不带他去。
可她的那个院子确实大,只庭院里中的花木还算繁多,一眼望尽,没什么好看的。
两人进了室内,景詹负手在书架前绕了一圈,紧接将视线落在了花梨木的书案上,书案上归类堆叠了少纸张,是温亭晚从前做的画和写的字。
景詹顺手抽出一叠展开。
第一张便写“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他往下头翻了两三张,蓦地抬头,看向温亭晚的眼神别有深意。
温亭晚明所以,凑近去看,忽得想起什么,面上一臊,抬手欲将这叠纸夺回来,无奈景詹早有防备,长臂一抬,温亭晚哪里够得。
景詹眼眸含笑看她:“这些都是写给孤的?”
可否认的是,这些的确是她当初想到太子时写的。可无论她从前怀多么甜蜜的心情落笔,现在都只有满溢的羞耻。
“怎么会是写给殿下的。”温亭晚嘴硬道,“这些都是古往今来家喻户晓的情诗,臣妾只是写来练字而已。”
“真的?”景詹挑眉,“太子妃没有骗孤?”
听到“骗”这个字,温亭晚陡然想起了易情术的事,眸光一黯,竟隐隐有些心虚。
“殿下。”她试探道,“若您发现有人骗了您,您会如何?”
景詹似乎并没有把温亭晚的这番话放在心上,继续用玩笑的语气道:“孤最讨厌被人欺骗,太子妃骗了孤什么?”
温亭晚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为了教太子看出异常,扬唇道:“臣妾确实骗了殿下一件事......”
“嗯?”
“其实......”温亭晚皱了皱眉,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其实臣妾真的很讨厌姜,先前殿下命御膳房送了半个月的老姜鸡汤,臣妾虽嘴上说,心底实在怨极了您。”
景詹笑起来,“怎听上去好似是孤的错了,太子妃是在怪孤够了解你嘛。”
温亭晚嘟起嘴,无声地表达她的满。
在一旁候的几位侍女偷偷交换着眼神,皆流露出艳羡的目光。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恩爱夫妻打情骂俏的场景。
然太子背过身去后,温亭晚面色倏然凝重起来,努力在心中盘算如何摆脱太子跑出去。
次日午后,温亭晚恰巧抓住一个机会。
温留长是棋痴,棋艺高超,但始终苦于难逢对手。温亭晚知太子同样棋艺非凡,便借机同太子提了此事。
两人在花园中的凉亭摆了棋盘,初时,温留长接连惨败,太子似有所觉,道:“温大人不必顾忌孤的身份,棋逢对手,才是难得。”
温留长闻此言,面露愧色,这才拿出真实水平。接下来的几局,两人可谓旗鼓相当,仅是温留长,连太子都因棋局精彩,沉溺其中。
温亭晚知道,以温留长的性子,这棋怕是能一直下到天黑。
她对候在一旁的婢女说她去外头买些点心,很快回来,借机带习语偷偷溜出了凉亭,快步从侧门出了府,上了早命习语备好的马车。
温亭晚依稀记得,那日老道说过,可以去东市最西边的那条巷子寻他。
车夫得了地名儿,马鞭儿一扬,随着车轱辘轰隆隆的滚动声,马车疾驰而去。
温府墙角的一颗梧桐树上,一个隐蔽的身影瞧见这一幕,悄悄跟在了后头。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明天要上夹子,所以会在晚上10点后更新,届时二更,感谢所有订阅的小可爱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