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詹的话, 看似有选择的余地,可无论哪个选择,沈云霓来, 等于毁了她一辈子。
回惠州老家且永不得回京这一条自不必。
可若是要沈云霓在两个月内嫁人,怕也只能下嫁。京城中人早已将沈云霓默认为太子的人, 这般着急忙慌为沈云霓寻人家,届时流言定会沸沸而起。
作为被太子抛弃的女子, 京中几世家谁还敢娶沈云霓。
皇后显然不愿:“太子的惩罚是否太重了些, 毕竟......”
景詹毫不留情地打断道:“母后,云霓做的事, 不止会害了温亭晚, 也会害了儿臣。太子妃与三皇子有私情的事不胫而走, 儿臣便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儿臣今日这样罚她,不仅是为了安国公府, 更是为儿臣再容不下她!也不想再看到她!”
皇后杏眸微张, 显然被这番话震住。
太子将话到这份上,无疑是堵死了她给沈云霓留的所有退路。
皇后之所以如此宠爱和袒护沈云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缘由。
无非沈云霓是安国公府唯一的嫡女, 且与太子岁相配。而今太子彻底厌弃了沈云霓, 自然也不会愿意娶她, 既是如此, 沈云霓便没了存在的价值。
皇后心有城府, 自然明白权衡得失, 为了一个沈云霓闹得与太子翻脸并不划算。
她以手扶额, 蹙眉道:“本宫会将云霓送去惠州好好反省一阵。”
景詹明白,皇后这话意味着她同意了。
“多谢母后。儿臣殿中事务繁忙,便先退下了。”
皇后倚在宝座上, 望着景詹离去的背影,微微凝眸。
方才那一番话,太子话里话外看似处处为安国公府着想,实则以强硬的态度,逼着她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处置沈云霓。
其实,太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也能过去。毕竟,无论是三皇子还是温亭晚,为了自身清誉,绝不可能将此事透出去半分。
但太子仍是坚定地要重惩沈云霓,如此迂回曲折,难不成是为了给温亭晚出气?
毕竟那一夜,太子为了温亭晚,甚至不惜沈云霓刀剑相向。
越想越烦躁,皇后难免景詹心同不满。
到底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做不到与她同心。
这下,沈云霓算是彻底指望不上了,看来有些事她还得寻工夫与安国公重新计议。
躲在偏殿的沈云霓,从窗缝中太子离开,自以为逃过一劫,她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庄姑姑便进来告诉了一个令她崩溃的消息。
沈云霓在怔忪片刻后,不管不顾地跑出殿外,在景詹进东宫前拦下了他。
“表哥,你为何要这么云霓,云霓只是喜欢你,只是喜欢你而已啊!”她哭得泣不成声,企图眼泪使景詹回心转意。
她将身子扑过来,却连景詹的一片衣角没碰到。
景詹看向她的目光不含一丝温度:“云霓,你喜欢的从来不是我。”
“怎么会,云霓喜欢的一直是表哥。”沈云霓抽泣着,“表哥别将云霓送到惠州去,云霓不想去那里。”
惠州远离京城,自然也没有京城的繁荣。她是要太子妃,要皇后的,将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享不尽的荣华,她绝不要在那等穷乡僻壤过一辈子。
“你喜欢的从来只是你口中的表哥。”景詹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沈云霓,却又像是在笑他自,“可若母后选择的不是我,而是别的皇子,你还会我出‘喜欢’这两个字吗?”
沈云霓张口就想她会,可望着景詹那似能将她看透的犀利目光,这个“会”字卡在喉间,竟怎么不出口了。
虽不愿承认,但景詹的没有错,她只是想成为太子妃,和太子是谁毫无系。
她颓然地倒在地上,明白事情根本就没了转圜的余地。
原来她所谓的喜欢,早已被景詹看穿,且自始至终一场笑话来看。
景詹收回视线,转身走了两步,却听身后沈云霓突然道:“太子殿下,您之所以温亭晚与众不同,是为她您存着几分心吗?”
景詹步子微微一滞,继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置若未闻。
沈云霓扯开嘴角凄凉地笑了起来。
心吗?可在这宫中心又能有几两重。
初太子能温亭晚的心不为所动,就算她如今得了宠又如何,她就不信,等到太子厌了她,或是她老色驰,有更娇俏明媚的女子进了宫后,她还能十如一日荣宠不断。
毕竟心这东西,到了没的时候,就能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屐。
天,沈云霓被匆匆送出了宫,次日便启程被送往了惠州。安国公府外,是住在惠州的老祖宗思念儿孙,才让沈云霓代替父亲去侍奉祖母一阵子。
这话处处透着蹊跷,安国公府那么多孩子,为何偏偏只让沈云霓去了。虽心有疑虑,但外间人不明所以,再加上安国公府有意压制消息,各类谣言传了两三天便也平息下来。
与其同时,温亭晚从习语口中得知,宫中接二连三莫名死了几个太监。虽让一部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