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道怎么回事,快走开,莫脏了我家主子的衣裳。”
习语将温亭晚护在身后,忙示意伙计把人哄走。
“夫人你就行行好,我吃不吃倒无所谓,就是我那小徒弟生了病又嘴馋,嚷嚷着要吃莲花酥,看着实在可怜,夫人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见伙计又要来拉他,老道半伏在地上,死死拽住温亭晚的裙角不放,还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习语斥道:“赶紧走开,你怎这般无赖,我家主子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温亭晚秀眉微颦,隐隐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竟不由得问道:“你真是给你小徒弟吃的?”
老道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真是给我那小徒弟吃的,我那小徒弟病得重,烧得迷迷糊糊还要吃莲花酥,贫道想着给他弄一个吃,就算是病死了到了黄泉路不也没遗憾了嘛。”
老道嘴上说着这话,眸中却没流露出多少伤感,怎么看都像演砸了。
然温亭晚沉吟片刻道:“习语,点一盘莲花酥,再赏他些碎银,让他带着他那小徒弟瞧病去吧。”
“主子......他!”
习语替温亭晚着急,这老道明显是骗子,她家主子怎还信了他的。温亭晚给了她一个没事的眼神,习语只得无奈地从荷包里掏了些碎银丢给他,又同酒楼伙计吩咐了一声。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夫人人美心善,定能有好报。”
老道捧着碎银笑得谄谀,见温亭晚转身要走,忙唤住她。
“钱都收了,你可别得寸进尺啊。”习语不耐道。
“贫道哪是那种人。”老道将碎银揣进兜里,“只是夫人帮了老道。老道得思报答,说好要给夫人算上一卦的。”
“不必了。”她也不是为了那一卦才帮他的。
见温亭晚拒绝,老道为难地想了想,旋即在怀中摸索了片刻,掏出本书来。
他笑着看过来,一双眸子清亮地异常,有一瞬间温亭晚竟觉得老道的眼神别有深意。
“贫道没什么好回报夫人的,唯有这本书,或对夫人有些用处。夫人若有一日想补上这一卦,来东市最西边的那条巷子寻贫道便可。”
也不管温亭晚要不要,老道一把将书塞进习语手里,便腆着脸折身去跟伙计要莲花酥。
习语嫌弃地将书掂起来瞧,书本破旧,页边都打了卷儿,书封上更是连个书名都没有。习语草草翻了翻,“主子,好像是个话本儿。我看这老道压根就是拿这破书来敷衍您呢,这东西对主子能有什么用处,难不成拿来消遣?”
温亭晚扫了一眼,没在意。
“暂且收起来吧。”
伙计领着她一进厢房,举着白瓷杯的温亭泽就对着她摇头道:“怎光长年纪不长心眼,还喜欢散发你这奇奇怪怪的善心。”
温亭晚在一侧坐罢,一听便知温亭泽看见了楼下那幕。其实,温亭晚倒不至于逢着可怜人就施舍,这天底下穷困潦倒,命运悲惨的百姓何其多,若人人都去救济,只怕将整个皇宫搬空了都不够。
她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分明老道一副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的样子,可她就是觉得他说的话应当是真的,
“无妨,只当是行善积德了。”温亭晚笑着看向温亭泽,“左右那盘莲花酥是记在你的账上。”
玩笑一开,兄妹俩便自然而然地斗起嘴来,见午膳用了一半,温亭晚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温亭泽忍不住调侃道:“怎么?我们的太子妃娘娘吃惯了御膳房的美食,便看不上这珍馐阁的菜了。”
温亭晚白他一眼:“我这不是留着肚子,等着你带我去长平街尝小吃嘛。”
“就知你存着这样的心思。”
作为家中独女,温亭晚自小被父母兄长捧在掌心,也养成了无忧无虑的活泼性子。幼时最爱的,便是在街巷间游玩吃喝,纵然温留长不许,也没少在婢女掩护下,跟在温亭泽后头爬过墙。
“为了带你好好玩玩,我可是将这长平街上的小食摊都先看了个遍。”温亭泽洋洋得意地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