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阳奉阴违?不,不是阳奉阴违,是阳奉阳违!
不仅孙晶不高兴,她的祖母会宁侯夫人也板起了脸。不过,会宁侯夫人虽是板起了脸,却没出言制止。金乡侯夫人曹氏可是章皇后的嫡亲大嫂,凭白无故去扫她的颜面,如何使得。
孙晶没法子,满心委屈的走过去,曲膝行礼,“见过夫人。”她声音低低的,在她来说是不情不愿,在金乡侯夫人看来,却是温柔顺从。金乡侯夫人笑了笑,把她拉过来细细瞧了,满意的笑了笑。很好,这孙五姑娘相貌好,教养也过的去,这样的人才,便是皇后娘娘看了,也说不出什么。行,能交差了。
金乡侯夫人从头上拨下一只黄澄澄的金钗,要给孙晶戴上,“这钗正配你。”孙晶吓的脸色发白,颤抖着推让,“初,初次见面,不敢接受夫人的厚赐。”她真是吓的不行,唯恐真会被配给金乡侯府那不成器的庶子,毁了一辈子。
秦氏见金乡侯夫人看中了,眉花眼笑,“这孩子,夫人是和你有缘份,疼你,傻呼呼的推辞什么?”从金乡侯夫人手中接过金钗,要给孙晶戴在发髻上。
孙晶见祖母依旧板着脸,一言不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在权势面前,连一向最疼爱自己的祖母,也靠不住了么?
孙晶正在绝望之时,耳边传来一个温雅的声音,“大嫂,五丫头和曹夫人不过是初次见面,这般贵重的礼物,不能收。”
是林幼兰。
孙晶睁开眼睛,又惊又喜的看了过去。只见林幼兰不紧不慢的往这边走了两步,温声对金乡侯夫人说道:“虽说长者赐不敢辞,不过,太贵重了,请曹夫人收回。”
孙晶喜出望外,秦氏心中暗暗咬牙。二弟妹,这又不是你亲生的,平时你也不管不问的,这会子你发什么疯?贵客已经上门了,这当儿你站出来,不是跟我捣乱么。
秦氏却不想想,之前她从未和林幼兰提过孙晶的婚事,从未和林幼兰打过招呼。林幼兰对孙晶没感情甚至讨厌是一回事,可是自己这一房的庶女让秦氏一声不响的给许了人,是另外一回事。真要是让秦氏把这件事办成了,大概孙家二房往后在会宁侯府也不必立足了,一切听命于世子和世子夫人便是。
金乡侯夫人被这么一打断,也觉得脸上下不来。靖海侯夫人冷笑,“堂堂金乡侯府,皇后的娘家侄子,还配不上你孙家一个庶女不成?好大的架子。”林幼兰微晒,“生平头回听说这件事,听起来很新鲜呢。”
你跟我提过么,什么时候的事?
金乡侯夫人诧异的看了秦氏一眼,秦氏讪讪的低下头。二弟妹,你太坏了,平时不言不语什么也不争不抢的,到了要紧时候,你却冷不丁儿的发了威!我,我哪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再说了,孙晶这庶女也不是养在你跟前的,她是老夫人养大的啊-----秦氏算准了会宁侯夫人不会做声,却算漏了林幼兰,不由的心中叫苦不迭。
林幼兰温和却又执着的看着金乡侯夫人,金乡侯夫人忍着气,把金钗收了回去。金乡侯夫人受阻,靖海侯夫人也觉着没面子,两位贵客都是憋了一口气,面色铁青。
林幼兰以为她们会冷笑一声,拂袖而去呢,谁知并没有。她们很生气,但是,她们坐着不走。
会宁侯夫人本是为了孙晶才办过这赏花宴的,谁知阿玖不给情面,让她的打算落了空。秦氏呢,不孝顺,自作主张,招来金乡侯夫人这个麻烦。林幼兰更是不像话,金乡侯夫人再不好,是皇后的嫡亲大嫂,你能这么下她的面子?真不懂事!
会宁侯夫人很想发发脾气,可是当着众多亲戚的面,却不好胡乱使性子。她板着脸坐了会儿,实在不甘心就这么坐着,便倚老卖老的要离席,“请恕我年纪大了,骨头疼,竟是不能奉陪。”
尊老敬老是传统,年老之人享有各色专利,来做客的亲戚们都没觉着有什么。身份尊贵、不容怠慢的金乡侯夫人和靖海侯夫人根本不是冲着她来的,并没把她放在心上,她在或不在,并不理会。
会宁侯夫人正要起身,却见厅外一阵骚动,丫头、婆子乱跑-----她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大花厅外有什么大变动,一目了然。会宁侯夫人未免诧异,好好的,府里请着客呢,乱什么?这事不可小看,定要命大儿媳妇查明了,清白处治。这些个下人,没了规矩管束可不成。
有侍女匆匆进来禀报,“卫王殿下到了。殿下知道这边都是女眷,不好过来打扰,世子爷陪着在花房看花。”
会宁侯夫人这才明白方才那阵骚乱是为什么。
秦氏有些慌张,“卫王殿下怎地会来?”情况来的突然,她有些头昏,不明所以。金乡侯夫人和靖海侯夫人却是微微笑了,仿佛早料到了一样。
曹徽音柔声说道:“卫王殿下来了,老夫人和秦夫人定是要迎接殿下大驾的。我等是尚未出阁的少女,理应回避。”
她这话一说出来,简直是人人点头,“曹大小姐言之有理。”卫王殿下已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没有和少女们随意相见的道理。曹大小姐要回避,很对。
秦氏便张罗着要请姑娘们到园子中游玩,赏花也好,划船也行,或是饮酒做诗也好。不只姑娘们,有些才出嫁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