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母本想晚上求求情的奈何潘父不给机会,直接去了姨娘房里,恨的不行,只能夜不能寐,一边骂着林景衡不是人一边抱怨安妃早不病晚不病,非到需要她的时候病。
潘母耐着性子没有敲打姨娘,这么守株待兔两日才把潘父迎接到正院,委婉的提醒,“安妃娘娘病的这么重家里的小辈可能去探望?”
潘父唉声叹气,皇上那么宠爱他的妹妹,太医院天天候着,只能拖一日是一日,小辈们去见最后一面也是应该,可到底是皇家,哪那么容易进宫?
感叹完才回神,这是变着法儿的给惜梅求情,又或者等惜梅见了娘娘好去当面求旨?
“无知蠢妇!”
连解释的意愿都没有,他们哪里知道,潘家的富贵是烈火烹油,妹妹提醒过他,可他无能为力,潘家现在掌家的是老大,他这个老三说不上话。
潘父有他的忧愁,潘母却在一旁哭起来,“我是挺蠢的,当初惜梅死活要嫁林家,你那好姐姐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什么嫁过去好,她家景衡多好多好的人,一定会对惜梅好,结果呢?连她自己过的肉人不人鬼不鬼的,要知道是这样,哪怕惜梅闹腾我也不答应!”
潘父掀开被子披了衣服就要走,潘母赶紧擦了眼泪去拉人,“老爷!老爷您别走,您还没答应放惜梅出来呢,她一个人在黑洞-洞的屋子里哪里受得了?您好歹心疼心疼,那可是您的骨肉啊!”
“马后炮!当初上蹿下跳蹦跶最欢的就是你,你说说你在惜梅面前哪有个母亲的样子?慈母多败儿!”
“老爷,不管您怎么怨我都是应该的,可如今惜梅要被休弃,您怎么不帮着自己人反倒为那姓林的说话?咱们要是咬死了不同意,他林家能奈我何?”
这一点潘父哪里不清楚?可形势比人强,如今的林家可不是前几年的林家那么简单了,逼着就能答应婚事,如今潘家眼看着风雨飘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知道林景衡如今不止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再看看人家那圈子里的都是什么人?世家大族的继承人,皇上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他们潘家真的不够看。
再说了,他自己的女儿哪有不疼的道理?婚后过的不好,不如趁早分开好找下家。
林景衡也算厚道,给来的不是休书而是和离书,如今去了锐气的潘父虽气愤,理智却是接受的。
“再过两天,”最终松了口,“就让惜梅出来,这两天不许去看,更不能偷偷的递东西,若被我发现,你也一并进去,管家权也交出来,有的是人接手!”
潘母立即闭了嘴,管家权是她的命,女儿没被一直关着,这样也算尽了力了,乖乖闭上嘴。
“听老爷的就是,这么晚了,别再惊动下人了,还是在这里歇了吧,您看?”
潘父什么话都没说,甩了外衣合被而睡,潘母悄悄爬上床,即将睡着的时候,身旁的男人突然开口了,“赶明儿找出惜梅的嫁妆单子,大件搬回来,庄子铺子都留给姐姐,她在林府也不容易。”
黑暗中潘母差点跳起来咆哮,潘月娥算个什么东西?她精心为女儿准备的嫁妆中的大头送给她?想得美!
得不到应答潘父不高兴了,“听到了吗?”
潘母咬着牙尽量放缓语气,“那是惜梅的,就这么给出去万一闹起来我可劝不住。”
潘父一想也是,女儿的脾气真真的不好,也是他想的不周到。
又想起姐姐在林府寡居,定也活的不好,这次儿子和侄女闹,她一定夹在中间不好受。
“那就算了,你再看看,挑些盈利好的铺子出产高的庄子,改天送过去。”
一定要表示表示,让姐姐心里安定,知道他这个弟弟一直想着她。
反正家里多的是银钱,给了姐姐,好地好铺面以后再多买就是了。
潘母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吞,只能安慰自己,起码给的不是惜梅的嫁妆,那可是当初精挑细选出来的,现在起码能操作操作,好不好的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全听老爷的。”
潘父满意了,“恩,睡吧。”
潘父以为他的好意一定会得到姐姐的感激涕零,哪里知道潘月娥的心太大,这点东西在她眼里只能算寒酸。
当初出嫁的时候潘月娥的嫁妆一点也不比潘惜梅的差,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潘家的女儿大多如此。
加之潘月娥是个会打理能经营的,当初的嫁妆利滚利,如今真是富得流油,哪怕如此她也不满足。
“菊琴,大少爷昨晚可回了?”
“禀夫人,大少爷昨晚未回。”
潘月娥捏着手中精致的绣帕,神色捉摸不定,“沈小暖的落脚点可打听到了?”
“沈姑娘住进了西四街,”菊琴小心翼翼看了夫人一眼,“挂了沈府的匾额,少爷进出了不少次。”
潘月娥嗤笑,她以为那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原是个蠢笨的,以为出了林府她看不见就没事了?
呵,她可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性子,拿了银子不办事,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潘月娥真是先礼后兵?当然并非如此,她喜欢银子,怎么会那么大方送出去?
送出去一定会连本带利一起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