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就这么走了?”
红玉盯着在前面领路的秋月,悄悄问表姑娘,如今能真正管得了少夫人的只有少爷了。
沈小暖叫住走在前方两三米远的秋月,“你脚程快,先去给表嫂回话,我随后就到,别让表搜操心。”
秋月迟疑了一下才点头走了。
“红玉姐姐,咱们虽不是正经主仆,但阖府上下除了老夫人你是最贴心的人。”
表姑娘突然停下来说这样的话,红玉心中很惶恐,又很兴奋,心情太诡异哪怕灵活的脑子也做不出合理的表情。
“在我看来,你沉稳内敛,做事有条理,绝不多话,可今天的你很慌乱,很怕我去梅芳院,为什么呢?姐姐能说说吗?”
“姑娘......”
原来那样矛盾的心情,是在等着表姑娘主动问,她好全盘托出?她并不像她自以为的那样心冷。
“少夫人那里去不得,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去了就是个死,我,我不愿您......”
沈小暖笑起来,“姐姐定是有姐姐的理由,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若表嫂真想害我,这府里谁能拦得住?”
“其中原因说来话长,待以后我会细细说给姑娘听,现下咱们回头,去少爷那里......”
“他真的可以?”
真的可以吗?
姜黄都已经有孩子了,老夫人那么高兴,前脚在准备小衣服,后脚孩子没了和没事人一样。
少爷更是连有了孩子也没露出过笑脸,人去了更不见什么伤心难过,就连惊讶都没有。
“想必姐姐找过老夫人了吧?你看,谁也救不了我,姐姐是好意,但你家姑娘我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哦!”
对着怔愣的人俏皮的眨眨眼,转身继续往梅芳院走,独留红玉望着远去的背影,竟看出些肃杀的意味来。
突然记起只存在丰园里的那个肆无忌惮的表姑娘,或许她能期待别的结果?
“表姑娘可真是贵人事忙,三请四请才总算来了,我们梅芳院真有那么落魄让您瞧不上眼?”
沈小暖才进了梅芳院文嬷嬷已经等在那里,见了她就是一通说。
她上前亲昵的拉着文嬷嬷的手,带着人往里走,口上却不留情。
“想来嬷嬷也知道表哥的脾气,遇上了非留着喝茶,我还能忤了他的好意?”
手下的胳膊抖了抖,心下好笑,继续说着让人呕血的话。
“表嫂大度,想来不会在意。要我说呀,表嫂该将表哥一起请过来,我们三个一起烹茶煮酒,行文论诗岂不快哉?”
文嬷嬷被对方这一通操作弄懵了,回神时已经被拉着到了夫人门口,暗道糟糕,果然,夫人尖利的声音透过帘子传了出来。
“呦,谁显摆文采呢?还要和男人家论诗,好不要脸!”
文嬷嬷脸黑了,待看到表姑娘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竟然难得羞耻起来,为自己奶出来的姑娘是个十足粗俗的人而羞愧。
潘家是后起家族,别看现在如日中天,不仅富可敌国,宫里还有一个十分受宠的安妃,整个京城没有谁敢说潘家一句不好。
可不敢说不代表心里没想法,私下里最常被提起的就是潘家女儿的粗俗了,而又以不通文墨为最。
潘家能教养出安妃和潘月娥那样的女子,实在是祖上积德了。
潘家这一辈,能拿的出手的女子真没几个。
更打脸的是,为了能配得上林景衡,潘惜梅自己花银子往出散消息,大家看热闹一样传着才女的笑话。偏她不自知,自以为是洋洋得意。
潘父被同僚打了脸才得知这么丢人的事情,转头鞭子抽在潘惜梅身上,这是潘府无人不知。
所以夫人最是讨厌别人提诗词,一提就炸。原本说好要按商量好的来,这下......算了,随夫人乐意吧。
文嬷嬷放弃了,潘惜梅却斗志昂扬。也不用丫鬟掀帘子,自己上手一甩,差点打到站在外面的沈小暖和文嬷嬷。
吊着并不好看的眼睛从头到尾打量沈小暖,越看心中越不舒服,才几天没见颜色竟是又好上了几分,眼里凶光毕现。
“呵,老太太好本事,哪里找来的这么个玩意儿,也怪不容易的!”
“表嫂在说什么呢?小暖不大听的明白。”
“呵,你不明白?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上赶着做些下-贱人,也要问我答不答应!”
逼近沈小暖,掐起她的下巴,“别叫我表嫂,你算个......”
“咳,夫人!”
文嬷嬷看不下去了,这位表姑娘还有别的用处,可不能现在就得罪狠了,才出言阻止,就被骂了个没脸。
“老货!闭上你的嘴!”
生着邪火的潘惜梅一巴掌甩了出去,“给你脸面倒是抖起来了,敢打断我说话?”
文嬷嬷臊的满脸通红,她是好意啊,之前可是商议好了,如今倒成她的不是了?
“你不服?”
文嬷嬷抖了抖,夫人生起气来有多暴虐她比谁都清楚,以前打死的小姑娘不在少数,可她是夫人的奶嬷嬷啊,从小伺候大,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夫人何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