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以后多的是机会亲近,景衡啊,小暖远道而来还未梳洗,且放了她去打理,一会儿你们两个陪我这个老太太用饭,到时还怕你没说话的机会?”
林老太太的打趣让对视的两人羞红了脸,匆匆移开眼。
“祖母就爱打趣人。”
老夫人横了孙儿一眼,说着真真假假的玩笑话,“哼,今儿要不是小暖,我才不搭理你,你就偷着乐吧!”
林景衡看了一眼老夫人,转头对着沈小暖躬身一鞠,“如此,景衡谢过表妹。”
沈小暖避过身百转千肠道,“表哥真真是折煞我,谢老夫人才是。”说是这么说,面上多少带出些疑惑来,却没开口问,老太太暗自点头。
见自家孙儿又折转回来笑骂道,“你呀......”在女人的事上真是一点主见都没有,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总犯糊涂,枉费了你那长相聪明的脸了!
后面的话也只在心里骂了骂,面上只做欢快到语穷,拉着沈小暖细细解释,“我身边就缺你这样灵动的小姑娘,可算盼来一个,给你安排的住处就在我这院子隔壁,近,来回也方便,以后多陪陪我这个老人家你看可好?”
“全凭老太太做主。”
“好孩子,今儿可是累了乏了,姑奶奶还拉着你说了这些话,实在不该。”
说着召唤红玉,“快,扶你主子去梳洗,叫厨房做些精致的糕点先垫垫肚子,午时再来一起用饭。”后一句是对沈小暖说的。
“能陪着您说话解闷儿是小暖的福气,这就去梳洗,等整洁了再来叨扰您。”
沈小暖告辞,路过林景衡时遥遥一拜婷婷袅袅,风姿无双却不俗气妖-艳,让人生不出一点亵-渎的心思。
待人出了堂屋,老夫人才收起脸上的笑,冷着脸看着站在下首的孙儿,最后叹口气,到底是自己一手拉吧大的孩子,气是气却舍不得给他委屈受。
“兰芷,给你们大爷搬个绣墩来。”
林景衡拦道,“别麻烦,我最喜欢坐祖母脚边,也能给您老人家捶捶腿不是?”
老夫人的冷脸绷不住,拉起果真蹲在矮榻上的孙儿恨恨戳他脑袋,“你呀你呀,内宅心计全用在你祖母我身上了!”
这事不能提,一提就上火窝心,老夫人拉着孙儿的手苦口婆心,
“你但凡有点成算后院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得亏我这把老骨头管家严格,若消息露出去一丁半点,私德有亏,你以后的仕途可怎么办?林家可怎么办?”
林景衡那双无可挑剔的魅眼上挑,双手向后撑着身子,上半身闲闲的向后倾斜着,无所谓的态度,颇有些纨绔子弟的派头。
“她既爱闹腾就闹吧,终归就那几个人,闹没了不还有祖母吗?您对我最好了,不是又给我备了一个么?还没谢祖母好意呢!”
说起刚才那个远亲表妹,哪里有方才表现的着迷欢喜?根本就是在讨论一个玩物。
林老夫人被这不得体的话气的直拍林景衡后背,堂屋的丫鬟们悄悄地退了出去,屋里只剩祖孙两。
“我知道你怨我没拦着你娘,可当时你父亲刚没了,你娘眼看着也要撒手人寰,你的婚事她是当遗言留给我的,我能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吗?”
说起这事林老夫人恨不得撕了潘月娥的心都有了,不免连死去的儿子也埋怨上了,当初就不应该听了他的话去潘家提亲,娶了个搅家精进门,害的她孙儿没个安生日子。
“再说潘家和你要好的也就惜墨这丫头了,谁知道我才答应,你娘......”
“我娘立马就好全了,父亲热孝还没过私下里已经偷偷的跑去和潘家交了信物,只等过了孝期就给我办婚礼,定下的还是和我不熟的惜梅。”
林景衡懒懒的晃着长-腿,踢的脚下的矮榻嗒嗒作响,语气懒洋洋无精打采,更多的是对这件事的不在意,好似说的是别人的事,还是没什么吸引力的事。
林老夫人见不得孙儿这个样子,她总认为是后院的不安宁让她原本钟灵毓秀的宝贝孙儿一步步走向纨绔。
“祖母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对潘月娥这个毒妇心软,不仅害了我的孙儿,连我的曾孙也没了,我死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你祖父?”
林老夫人是真后悔,可她林家又做不来停妻再娶的事,只能像吞了苍蝇一样受着,若不是潘家动不得,谁又甘愿如此?
见祖母是真伤心,林景衡反倒劝上了,“您啊,就该当个糊涂仙,好好养老就行,这些烦心事交给孙儿不好吗?”
林老夫人瞪了一眼,“你的心思放在外面的公干上都不一定够,还要烦心内宅的事那要这一家子妇人还有什么用?”
怎么说都不对,林景衡不开口了,看似听着祖母念叨,实则一句没听进去,最后不耐烦了,抱着老人胳膊就是一顿猛晃,拉着长长的音喊祖母。
“好不容易沐休一天您可放过我吧?听多了脑仁儿疼,哎呀,真疼!”说着抱着脑袋往榻上一歪,打起滚儿来。
明明身高八尺,缩成一团也能因着出色的样貌而显得格外可怜。
“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耍宝?”
“这不是在祖母院儿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