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夜晚都是相安无事,沈玉暖也不着急,是狐狸就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果然,在陷阱布置好的第四天晚上,她正在打坐却被极轻的响声惊醒。
要知道在打坐的时候精力最集中,周围环境的变化也是极易捕捉到的。
沈玉暖犹如灵猫一样闪身出了房间,早就过了十五,夜晚没有一丝光亮,她却行动自如,准确判断位置,一路到了后院偏西方。
在院子里看,墙体一样高矮,偏就这一块,墙外面的小道坑洼不平,墙根被堆高了一大截。只要搬块垫脚石,或者身高高一些,都能轻松翻进来。
她贴着墙面听,非常小声的对话,是两个人,商量的结果是小个的踩着高个的先进来。
黑暗中沈玉暖笑起来,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来发着寒光,如若这两人能看到,应该转头就跑,可惜他们正在团结协作,誓不放弃。
第一个跳进来,落地时两脚狠狠的踩进了兽夹子里,她瞅准时机,在对方还来不及惨叫的时候,一棒子下去,正中脑后,软软的倒下了。
快速将人拖到一边,又把旁处的兽夹多多的挪过来,补全刚才用掉的,确保下一个百分百中招,她可是很公平的。
“喂,如何?”墙外的人听到扑地的声音,压低嗓音问。
沈玉暖捏着鼻子应声,“没事,快进来。”
那人翻上墙头,看到下面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没犹豫就跳了下来,脚上刺骨的疼痛伴随着脑袋的轰鸣,失去意识。
拍拍手,搞定!这就叫以有心算无心,成功率极高呢。
这两人体重加起来绝不超过一百五十公斤,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完全没有压力。
把深陷在骨肉中的兽夹一个个掰开,在夜色的掩护下将两人拖出去,丢在两个方位相悖的地方,分别是极少有人去的芦苇丛深处,以及后山脚下。
处理干净痕迹,才施施然回家睡觉。
第二天山湾村热闹了起来,妇人们更是高兴,因为村里出了大八卦。
作为王婶儿的忠实听众,暖娘也了解了两人后续的结果。
“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后山脚下一个,芦苇荡里一个,郎中说失血过多,往后铁定是瘸了,问两人吧,都支支吾吾说不清,都是混子能干什么好事,我看啊,八成是傻了,听说脑袋上好大的包呢。坏事干多了,老天爷肯定收!”
心情不错的沈玉暖装好脏衣服去村里唯一一条河边浆洗,还抱着抓些虾子改善改善口味的心思,出门专门拿了篮子。
山湾村民一般都在下游浆洗,上游取水用度。又因河水受天气影响严重,为了在干旱的时候不至于渴死,多年前全村三十多户人家出资出力,在村中央建了一座水井。
要知道这年头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家就能拥有一口井的,打井可是个技术活,不仅银子要到位,还要有本事请的起看风水的才行。
沈玉暖特地走远了一些到河上游,看好地方,将篮子放到水下用石头压住,才转身去下游洗衣服,希望回来的时候运气好一些捞点虾子。
当然,这么干的玩闹心思更重一些,谁让她心情好,偏秦武进山了,没人给她调戏,只能自娱自乐了。
下游聚集着一帮妇人,说说笑笑却不耽误手头功夫。看见暖娘来了,都出声招呼。
“暖娘来了?啧啧啧,看看,这身衣服穿你身上就是好看,绸的?”
近前的妇人手上的水都没来得及甩,看到暖娘穿的好伸手一通摸,嘴里不住的夸着,其他人一窝蜂的聚了过来,一个个过够了手瘾才散开。
“要我说这头七都过了多久了,暖娘你也该多出来走动走动,没事儿多到嫂子家里玩,一个人憋着多闷啊?”
“暖娘哪有时间陪你磨嘴皮子?人家忙着做绣活呢!”
“磨嘴皮子也不耽误做绣活,我家丫头也拿起针线了,暖娘来了还能给指点指点,你说是吧?暖娘?”
“哎呀,说起这个,我家春姐儿最近也叫唤要学针线,暖娘要是能给指点可真是她的福气了。”
“暖娘的本事我家丫头能学会一两成往后的日子啊,可就不用愁了!”
虽是对暖娘说的话,却不用她开口,基本是上一个才说完下一个接上,处在谈论中心的她倒是实实在在将手中的衣服洗了个干净,客客气气道别,去上游看她的虾子去了。
要说这些妇人在她守了寡,无依无靠的时候还能这么客气,也不过是有所求罢了,都希望她能露两手给自家的女儿,有便宜可占还不偷着乐?
说起来原主真的是人美心善,自从绣品赚钱以后,村里凡是有女儿的人家都起过让原主教的心思,要不是有孝在身,按往日里的惯例,她做绣活的时候身边都得围着好几个小姑娘。
凡是认真学的原主都倾囊相授,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也并不是原主没心眼,而是她就有这样的自信,就算教了,也不会成为第二个她。
可在沈玉暖看來,别管能不能学到真本事,她可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别看这些妇人们嘴上说的好听,上一世原主被冤枉被沉塘的时候可没有一个人念着往日情分为其说过哪怕一句话,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