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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角翻滚时,带着冰冷寒冽感。

阵阵马蹄声轰隆隆往里,烟尘滚滚。没多大一会儿,一行人便进了城。

唐望仍旧跪在地上,抬眸往前望了一眼,不见那年轻帝王的身影,只见那穿着凛凛铠甲的将士的背影。

这一切,仿佛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谢雪斐入了城之后,便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地,就开始让人查周围的情况,又查周围附近村的受灾情况。

得到的消息,让他本来便冷清的面色,更加冷下来。

“陛下,我们如今能够查到的情况便是如此。附近三十多个村庄受灾较轻的十余个,重的亦有十多个,其中有一个上百人的村庄,因雪崩,无人生还。”离墨把手下汇报回来的消息禀告谢雪斐。

谢雪斐不发一言,静静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对离墨道:“让唐望解决。”

声音淡淡的,但其中,带着漠然。

离墨不解:“陛下既然亲自来了,何不把他斩首示众……为何……”

这话尚未问完,他已经明白了谢雪斐的意思。

“属下立马去办。”

墨离去寻唐望。

此刻唐望正在正院踱来踱去,焦心不已。

他争吵的正妻跟小妾见到刺史府中竟然来了这么多一看不好惹的人,便知道大事不好,此刻也不敢烦扰他。

正烦恼时,见到墨离的身影出现在庭院之中。今日已经见过这么侯在皇帝身旁的侍卫,这会儿猛然见到他腰间带剑过来,唐望心中惶惶。

一个哆嗦以后,舔着脸迎了上去,态度谦卑不已:“壮士,皇上可有说什么?”

眼前的男子,身长不过六尺,肥头大耳,油光满面,虽然已经极力掩饰自己的奢靡,但那看起来布料一般的外袍里边藏着的带绒的内衫,无论是布料还是花样,都是京城较为勋贵的人家,才能用的起的。

而他手臂上袖下藏着的金色镯子,偶尔被他不小心露出来时,也带着奢丽。

这两日在城里城外巡逻时,墨离见到许多无家可归的百姓,衣不蔽体,食不饱腹,更有甚着,冻死饿死在路边,极为凄惨。唐望身为地方父母官,在其位,谋其职。本应为百姓着想,可他却只图一己私利。若不是陛下要来菏城的消息早早放出来了,那恐怕,如今的情况,还要糟糕许多。

墨离手中的剑,差些摁不住。但念着皇上的命令,他面带沉霜,吩咐道:“陛下说了,若是大人能够知错就改,那之前的事情,便可既往不咎。就看大人,怎么做了……”

最后一句话,余味悠长。

唐望却心花怒放。

本以为山重水复,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柳暗花明。

也是,新帝手中能臣本来就不多。若是没了自己,那这菏城,该怎么办。毕竟前几日的乱子,可是自己平定的。他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心里带着几分得意。但唐望面上却笑得一脸谄媚:“多谢大人告知!属下一定好好的,好好的治理这雪患。”

给身后的师爷使了一个眼色,没多大一会儿,瘦的面容棱是棱角是角的师爷便抱了一小箱子金子出来。唐望接过,举到离墨面前:“大人,这是孝敬您的。”

先帝在世时,身旁的大太监满福便是一个极爱奢侈之人,每年唐望都让人送许多珍稀之物给他,这才换得自己在菏城搜刮民脂民膏多年。离墨过来通知他,他便以为,离墨也是这样的。

离墨本来不想收的,但转念一想,便收下,抱在怀里,眼底带上方才没有的笑意:“那就多谢大人。大人好好干,本官帮你说说,倒是大人还是菏城最好的父母官。”

得到离墨的承诺,唐望满心欢喜,嘴都快要到耳根了:“那就多谢大人。”

二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交易达成。

只是回去之后,离墨怀里装着金子的箱子,放到了天子的桌前。

接下来几日,唐望忙上忙下,用心不已,之前骂他狗官的百姓,见他如此殷勤救灾安抚百姓,纷纷惊奇他怎么转了性。

十日后,菏城雪患好转。

谢雪斐巡视时,唐望就骑着马跟在后边。

帝王问他情况时,唐望指着不远处从木屋里出来,身上裹着棉衣的百姓说:“陛下,这一片的百姓,棉衣都已经发放下去了。每日施粥,有吃有住,他们也不必担忧,挨不过这冬日了。”

今日出了些太阳,头上的阳光,也有些明媚。唐望的心情,也是好的很。

谢雪斐满意不已:“你做的很好。”

可唐望得意的唇还未来得及翘起,就听到天子的下一句:“墨离,杀了吧!”

唐望眼睛都瞪直。

可依旧,没办法,阻止自己身首异处的下场。

墨离是直接拔剑,把他斩在马上。

红色的血,在地上晕成血花。

这残忍的场面,吓坏了周围看到的

百姓。

却又让许多,痛失亲人的百姓,觉得大快人心。

而谢雪斐,仿佛无知无觉一般,驾着扬起马蹄的马,便把他们抛在后面。

唐望死后,谢雪斐让人抄了他的家,不过半日,便抄出白银万两,黄金万两,以及数不清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