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无措地低下头,虽然但是,好像确实是这个理。她慢慢抬起头,发觉江恕看向她的漆眸藏着一种深邃又隐晦难言的情绪。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常念匆匆别开脸,有些忐忑,夫君用这种眼神看她,是不是因为:“……我变丑了?”
江恕古怪地皱了眉,迟疑问:“你莫不是对丑有什么误解??”
常念愣愣的,再回身看着他,看到他眼睛里倒映出来的一张小脸,五官精致如初,除了眼睛有点肿,好像,也不是很丑?
江恕无奈道:“瞎琢磨什么呢。”
常念小声反驳:“谁让你那么看我…”这一看,就叫她想起那个荒唐的猜测,也不能怪她呀。
“好好,不看了。”江恕委实拿她没办法,开口唤侯在外间的仆妇进来。他则拄着祖母方才丢过来的拐杖站起身。
芦嬷嬷带宫婢进来,端温水给常念漱口,另从衣橱拿了一套干净衣裙过来,宫婢很快收拾妥当,她们殿下便又是干净漂亮的小仙女了。
常念吩咐道:“速去请赵太医过来。”然后又对芦嬷嬷小声交代几句。
芦嬷嬷会意,快步出去。
江恕不由得过来摸摸她额头,冰凉冰凉的。“还很难受吗?”
“不。”常念轻轻叹了口气:“叫太医过来是给你看看伤口的。”
江恕顿了顿,皮肉疼痛,于他而言,实在是家常便饭,算不得什么。当然,为了让常念放心,他也不多说什么。
赵太医过来,首先看到宁远侯警告的眼神,自然字句谨慎,专门说好听话,换药的时候,他便说:“请侯爷随我来次间。”
江恕“嗯”了声,到了次间,身后跟着条小尾巴。他回身顿住。
常念就倚在门口,神情无辜地眨眨眼,眼神带着些委屈。
江恕眉心微皱,心中不忍,还是找了个不像借口的借口:“病中见血,不详。”
换言之:你快回去。
“……哦。”常念慢吞吞转身,三步一回头,看见拆下纱布后的狰狞伤口,身上没一块好地儿,便再也挪不动脚了。
打架绝不会落下这样的伤口。
她之前猜测,许是边塞有外敌入侵,这是战场上受的伤,可眼下,也不像。
她知晓问不出,方才叫芦嬷嬷去探查了,定要揪出始作俑者!
常念烦透了,等赵太医换好药就又进来,抱住江恕不说话,好似长在他身上的挂件一样。
江恕无奈笑笑:“难不成我沐浴出恭你也要跟着?”
“要。”常念闷闷道,“你去哪我就去哪,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们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