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月事(2 / 3)

江恕没有说话。

皇帝的笑意却是又深了些,语重心长道:“贤婿莫要害臊,朕也是过来人,温香软玉在怀,有时候确实是把持不住的,放开点,朕巴不得你和阿念好,又怎会怪罪?”

江恕:“……”

当然,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淡淡应承了句:“请父皇放心,朝阳在侯府一切安好。”

“阿念交给你,朕是一万个放心。”

皇帝坐下喝了口茶,示意他坐下,默然片刻,又长长叹了口气,满面愁容地道:“阿念朕自是不愁,可眼下京北大河一波三折,两湖又起灾情,幸而贤婿在京中,能及时帮衬一二,不若朕也不好帮阿远说话。”

“父皇言重,恕职责所在,谈何帮衬,豫王殿下的能力满朝上下有目共睹,相反,只怕是有心人设计。”江恕停顿片刻,从袖口拿出一份供词交给皇帝,才继续道:“这是昨夜自赵家村审查的结果,请父皇过目。”

昨夜关大人将闹事者及死者压回官府后,又将另一户闹事的一并请了去,按江恕吩咐,先单独关押,再分开审问。

十骞眼尖,昨晚就看着人群里有鬼鬼祟祟回城的,一路跟去,跟到端王府,适时,关大人那边也问出来了,两方汇合,证词一致,恰在下朝时交到江恕手上,接着,王公公便来请他了,原本,江恕也是要进宫面圣澄清实情的。

现下,皇帝一目十行地扫下来,脸色越发阴沉,竟气得骂了句:“端王这个蠢货,设计如此拙劣,漏洞百出,是脑子缺根筋吗?”

这样的手段,莫说夺嫡,就连半个宁远侯的对手都不是。

皇帝既是恨铁不成钢,恨自己真龙天子竟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丢尽了他的脸面,再想到朝华一出生便是痴傻不治,更心塞,同时对皇后的不喜又深了些。气怒之余,又不由得感慨自己英明神武,颇有先见之明地将宁远侯这个不可多得的狠角色拢到身边,成了他的女婿,也算半个常家人,加之还有豫王这个能干的儿子,心情瞬间舒畅不少。

江恕不动声色地喝着茶,未置一词,半响,才慢悠悠道:“父皇息怒。”

老皇帝有老脸皮,又怎会承认自己被亲儿子蠢得怒了?

只见他不甚在意地摆手,笑道:“端王这个不识大体的,不提也罢,眼下运河无碍,朕就放心了,贤婿日后还要多费心啊。”

江恕颔首应下。

一盏茶毕,身侧的宫人识趣上前添新茶。

皇帝心血来潮,又吩咐:“摆棋盘,朕许久未和贤婿切磋棋艺了。”

江恕眼帘一抬,不经意间扫了眼外边的天色,头疼得紧。

皇帝这个话匣子打开了便是关不上的,尤记得年前为拖延婚期,回回下棋,一下便是大半日,倒像是有棋瘾一般。

见他神色隐隐有些不耐,皇帝眉头一拧,肃着脸问:“贤婿莫不是不给朕面子?”

江恕顿了顿,开口:“自是不敢扰了父皇雅兴。”

皇帝又咧嘴笑了,捋着胡子,满意极了。

瞧瞧,这宁远侯以前不是尾巴都翘上天了?冷着个脸好似谁都欠他白银万两似的,如今娶了他的宝贝闺女,还不是得恭恭敬敬唤一声爹!

如是想着,皇帝觉着今儿早朝上的烦恼都消退了大半。

一局棋,若是认真较量,怎么也要半个多时辰。

下了两局,外头天色都黯了。

江恕心中有个计时沙漏,这时辰估摸着快到晚膳时分,府里还有个小祖宗等他回去用膳,索性是接连让棋。

然而皇帝输了心里不好受,可是就这么轻而易举赢了又赢得没意思,推翻欲再来。

江恕捏着手中黑子未动,抬眸瞥向王公公。

王公公一直立侍左右,这会子也是腰酸背痛的,得了宁远侯意思,便小声提醒道:“皇上,晚膳将至,只怕殿下已经在侯府等侯爷回去用膳了。”

“哦?是吗?”皇帝这才瞧瞧外头,如梦初醒似的,“瞧我这性子,想来虞儿也在永乐宫摆了膳,不下了不下了,贤婿啊,我们明日再来。”

于是江恕落了手中子,象征性地淡淡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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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

江恕快马回到侯府,径直先回朝夕院。

今夜的朝夕院不同于往日安宁,仆妇宫女们拿着东西来往进出,神色焦急。

甫一踏进垂花门,江恕便深深皱了眉,脚步加快,进了寝屋。

床榻上,早上还唇红齿白的姑娘脸色苍白地躺着,被子盖的严实,额上却不断冒冷汗,娇弱可怜的模样,一下刺痛他的眼睛。

江恕来到近前,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朝阳?怎么了,哪里难受?”

听到声音,常念才掀了眼皮子,瞧见他,也不知怎的,语气顿时委屈得不行:“侯爷怎么才回来……”

她费力支起身子,江恕很快在榻边坐下,微微扶着她,哪知她只是靠过来抱住他。

两手冰冷,身子也是凉凉的。

江恕干燥温暖的掌心覆上她的背揉了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