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仙界的事,我基本插不上话,就是听夜寻没甚犹豫拒绝了,有点吃惊。
事情到这基本算完,可那看上去水嫩水嫩的地灵不肯走,沉默了半晌之后咯噔一声的跪在门前,哀痛道,”倘若帝君不答应,我也没活路了,不若帝君给我个痛快吧。“
我半背对着他,一边啃着钳子一边暗想,他这就看不起夜寻了吧,还把人家当菩萨心肠看了吧。我以为他这么卖惨下去,弄烦了夜寻,他当真挥挥手抹杀了那小地灵也不是不可能。
可那地灵却没再继续哀痛控诉,安静如石的低垂着头,不晓得再想什么。
我当然是没有插话,忙乎着我的事。
地灵跪了怕是有半个时辰,我一盘堆积的虾子见底,回屋灌些茶水降火去了,夜寻剥虾的工程完成,自然也进去了。
我喝完茶水出来收拾石桌,再就是要将院门关上,好
进屋睡觉去。
只是那青年恰好跪在门口,挡着了我的路。我望了他一阵,挥一挥衣袖,将之移出去,而后再其侧身摔地、愕然愤慨的目光中欲将门合上。
他该也是急了,竟忙爬起身一手卡在两门扉中间。
我怕自己一用力折了他的手,便任他拦下了门,听得他喝道,“这位仙子你,你好歹算是个女子,怎的一点同情心都没?”
我扶着门,一愣,“这个…”
“一介小仙便能相伴帝君左右,我看你承了帝君这般大的福泽,为何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他怕是在夜寻那不敢吱声,到我这就横了。
但我比较在意的是他说我没有感激之心那一块,也没怎么介意他心情不好、语态的强横,于是问,”怎么说?“
“帝君庇佑仙界生灵,你既然受了多的庇佑,便要晓得感恩。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受其感化,从今往后普度众生。”青年一脸正义凛然。
我错愕的挑眉,仙人说话都是这个调?唔,除了夜寻
。
“我云荒泽生灵多未受神君指点,皆懵懂无知,便是你发挥感恩之心之时了。你…”
这个圈子倒是绕得我险些没看明白他初衷。好在最终还是不容易的看懂了,也就发现我想知道的和他说的跟本不是一件事,那便没法谈下去了。
在他依旧是侃侃而谈之际,我朝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稍有动作,地灵身子便轻微的往后一缩,嘚吧嘚吧往外冒的话转瞬就没音了。
其实我觉得他本来就有点底气不足,不过以话痨作为掩饰,眼睛睁大,警惕的跟着我的指尖看。
我眯了眯眼,显出一双只有在嗜血杀戮之际才会露出的的血瞳,缓缓同他道,“其实吧,我是个魔。没什么同情心,还真是对不住。”
很难形容他听罢这句话之后的表情,大抵可用崩溃二字概括,眼珠都要瞪出来。
我本来想拍拍他的肩,怕他软下去,就罢了。合上门之际,刻意的瞅他一眼,摇摇头,淡淡道,”我还没吃过
地灵呢,真真可惜了。“
这就算解决了。
…
回屋后,我净了手便在书架上拿下本小人书,心满意足挪到软榻上去消磨一会时光。
夜寻最近这个时辰一般都是看在玄奥的古阵,半点没有我插嘴的余地。也是多亏他这个习惯,我才从只主动看藏宝图的境界荣升,顺带也看点小人书了。
安静了一阵,实在有些憋不住话,便问夜寻,”云荒泽这地方不是还不错么?你怎的不肯要?”
夜寻没抬头,却还是回了我。“唔,云荒泽境内的麻烦太多,弊大于利,自然没人来。”
这个我倒是知道点,如若是风水宝地,水土甚好,区域内衍生的小仙也个个水灵,就好管。如若是凶险之地,聚煞之所,每隔一阵都要出一份不大不小的幺蛾子,恶灵闹事而不能住人,就容易出事。
简单点的比方,我曾经掉进的那个蛇窟,如今便是魔界十大险地之一,没人会要。掌控不住,反倒容易赔命,地灵都活不长,契约也就没了意义。
“这里有恶灵?”
“洪荒古兽。”
我一听,啧啧了,若是此处有洪荒古兽,那这就同蛇窟感觉差不多了,基本是古兽的地盘。可怜了那地灵,古兽是不接受依附的。
满足了好奇心,便要躺回去继续看我的小人书,夜寻忽而又开口,补充道,“唔,并非是活体,而是古兽的残魂,盘盈不散。若不能将之炼化,云荒泽便一日是个无主之地,即便接手也不是百年就能安置好的。”
残魂不散,必当伴有着鬼魅作乱,恶灵丛生,清气稀薄等等不妥之处。意欲渐渐改变这些大环境的氛围,甚至得不下于千年。
我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想了想也觉着要收下这片领地的确是太麻烦了些,喃喃道,“其实我还挺喜欢这个地方的。”
夜寻移眸看了眼我,没说什么。
…
夜寻是个不常说些甜腻腻的话的,唔,是基本没说过。就算我对他说了,他连个恩都不见得能回我,寻常说话
也是简洁得很,便是能内敛到如此地步。
我前头的几万年都为他这种冷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