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1 / 2)

骨债 茶茶木 1647 字 9个月前

夜寻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既然是同我做了交易,便会好好的将木槿送到木花痕的眼前,让我不必担心。

我思忖一阵后当真就宽下心来,又想及几日来行军一般的游玩行程,惫意大起,当下无事也正好去缓缓我这把老身子骨的不济感。问夜寻,他却道他还要在外面逛逛,于是我独自一人寻了家酒楼住下。

将洗了个澡,前后怕是没有半个时辰,外厅便传来敲门的声响。

我打了个呵欠,汲着拖鞋,擦拭着未干的发上前开门,瞧清敲门人之后疑惑道,“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夜寻手中执着一张羊皮古卷,意味深长的瞥了我一眼后,自如的入了房门,在里屋的桌前坐下。我看他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怔了怔的将门合上,惊喜的凑上去问他,”你可是弄到什么宝贝了?这个是什么?”

我觉得我同夜寻之所以关系要好,主要是兴趣爱好非常的一致。自打从前便是如此,我每每去寻天地灵药,总要同夜寻一起。事成之后,我拿可以入药的灵花灵草,他

则喜欢稀奇古怪,连记载都无,也叫不上名字的玩意。眼界之高,几件上古神器也不过看了一遭,神情之中还略带失望云云,总让我很是好奇他拿的到底是些什么。

而所谓的灵草和神器扎堆之处,一则灵力昌盛,强大古兽横行、无人之禁域,二则,上古妖魔的墓穴。

这两类的去处都凶险异常,同夜寻一起走就好似带了个护身符在身边,也不会出现分赃不均的状况,关键是还能一路顺畅的得到千溯的审批,我自然乐得跟着他。

烛火摇曳,夜寻见我凑在他跟前,这回倒没跟我卖关子,饮了一口茶水后,便将古卷移了移,手指着一处标识予我道,“此为渴灵香木唯一的生长之所,传闻之中是可得治愈心魔的奇物。”

我心中一跳,眼神顿时便挪不开了,胶着在那古卷上。可古卷之上寥寥几道不知所云、勾结的曲线和说不清道不明繁杂的墨色印底,我愣瞧不出这画的是个什么东西,只得就着他的话头道,”渴灵香木?这不是早就绝迹了的么?“

“我方才就是寻人问过了此消息的准确性,该是没错的。桑琢死前心魔缠身,故曾命人种下渴灵香木,然渴灵

香木万年只成三寸,可燃一月。由于桑琢等不及万年,终究功败垂成,渴灵香木只得成却他的陪葬之物。”

桑琢,夜寻轻描淡写直呼的名讳,却是我听都没听过的。要说来这个事迹我倒是曾在古书上见到过,那古书上只道是,弑妖皇,死于心魔。

听名讳也知道,他该曾是个主宰杀戮的妖界至尊之一。传闻之中暴虐成性,最终失心自焚而死。

弑妖皇的事大约千溯会知道点,但我是完全不知道了,遂支吾了一声,激动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怎么去?“

夜寻瞥了我一眼,”渴灵香木无人照料,现在还在墓地之中存活的几率已经很小了,尤其这些年的下来,说不定还给旁人捷足先登了去,所以也不必太过于上心。我见你往后会有几日等得无聊才告诉你这么个消息,妖界来了多次,山水人文早看得没了趣味,你大抵也只对有灵花灵草的地方提得起几分兴致。“

我擦拭着头发嘿嘿的笑了两声,想了想,”如此说来,要见着木花痕的确还需要一点时间?“

夜寻垂着眼,执笔在另一张空白的纸张上漫不经心的

开始画些什么东西,“他现在在闭关,五感皆闭,你莫不还打算进去将他拖出来?”

我心知他这是在译画,但凡含有古墓信息的图,都如同此等的“密画”,一眼总看不出个所以然,更似个孩童的随手图画。实际上,一处线条轻微的转折,一个墨点都可能蕴藏着极丰富的信息。

要说我见这种东西也见得很多了,只是翻译还是得夜寻来。从古至今信息加密的方式不胜枚举,要个个精通实在不容易,但夜寻脑中好像正有这么一套的全书,翻译起来笔下也是行云流水的,好似最为简单的描画。

我知道他说的正是当下我担心的,可想来也实在没法子,木花痕天劫在身,搁谁身上都不会不要命的仍在外面乱晃。

我打着呵欠往床上爬去,盖好了被子,不经意问起,”你这古卷是哪来的?”若是从前就有的话,应该早就译过了才是。

夜寻笔下不停,尚有余力淡淡同我道,“果子道想要同木槿独处,我既然成全了他,自然得得些好处。”

我手上的动作一卡,拧眉,“你说果子?我把木槿嫁

给他的时候问他有没有类似的东西,事成了五五分,他可是道没有,唔,好个铁公鸡。”顿一顿,“你是怎么让他松口的?”就算有求与人,也不至于拿不出别的东西来才是。

夜寻风轻云淡,一言定音,“左右他也译不出来。”

呃…这倒真是一针见血的劝说方式。

一时房间之内静了静,夜寻专注于古卷之上没想搭理我,我也不好再去打扰他,缩到被子里头胡思乱想。

末了,翻了身就着灯光看着夜寻执笔的手出神,指甲干净而漂亮,忽而想起什么的将头钻出被子些,趴在床上,自空间戒指中拿出张纸来折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