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着四周走了进去。
这大抵是间住宅,但屋子内部的摆设却极其怪异。基安蒂穿过玄关,走到客厅后,迎面看到的就是一层层灰色的幕布。
——目光所及,房间内部摆设的所有家具、物品都被人用幕布蒙了起来,就连几扇采光用的窗户未能幸免,也都被厚重的窗帘挡得密不透风。
整间住宅仿佛像是暂时被埋葬了一般,静得有些诡异。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异常清晰。
基安蒂皱着眉绕过门边一盆已经枯死的植株,端着枪向里走。
她路过洗手间,瞥见门边木架上摆着堆瓶瓶罐罐。
利培酮、丙戊酸盐、拉莫三嗪、维生素C、高锰酸钾、浓盐酸……卡马西平……
基安蒂漫不经心地默读着这些药品的名字,然后蓦地看到了浴室地板上凌乱的血迹。
她心脏忽然漏了一拍,几乎是在同时抬起了头,立刻跑过去打开浴室那扇蒙着薄薄雾气的玻璃门。
浴室内,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堪称凶杀案现场的情景。
肤色苍白的年轻人躺在浴缸里,无知觉一般闭着眼,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而浴缸里的水则早已被血液染成浅红色。
“喂、”基安蒂慌了。她少有地体会到了手足无措这种情绪。
身为黑衣组织的成员,基安蒂自然不会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自杀、亦或是他杀现场而慌乱,可问题是……这……
他可是……!
“基安蒂。”
在她开始疯狂思考该如何回去复命时,一个冷淡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基安蒂一惊、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直接条件反射般拿枪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个原本已经被她判定为死者的人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青年毫不在意她的动作,把湿漉漉的头发顺到耳后,走出浴缸、踩在浴室的地上。于是他衣服上沾着的水也都淅淅沥沥地淋在了地板上。
他看向明显有点傻眼的基安蒂,歪头:“——我不记得有邀请过你。”
基安蒂隔了两秒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放下手里的枪,咬牙切齿:“……你又在发什么疯?”
柿川白秋轻巧地摊开手,坐回浴缸边沿:“最近要写的里有类似的情节,我只是想体验一下自杀者求死时会有怎样的感受而已。”
“……”基安蒂不爽地“啧”了一声,她倒是知道柿川白秋明面上有个作家的身份,但对方这么乐在其中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好了。”柿川白秋微微垂着头,那些淡红色的水滴就沿着下颌线落了下去。
“说说看,你来这里做什么?”
青年说完,皱着眉摆弄了一下因为被水浸透而紧贴在身上的衬衫,最终妥协般地没再继续跟它搏斗。转而去一旁的桌上捞了卷绷带,在自己手腕的伤口上缠了几匝。
基安蒂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拨打了一个号码。
然后直接把手机扔给了柿川白秋。
“……”
柿川白秋接下手机看向屏幕,认出这是琴酒的号码。
他瞥了眼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手机,想起昨天夜里手机铃声确实很是响了一段时间。
不过他当时不想接电话,就没有理会。
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后,被接通了。
柿川白秋把电话放到耳边:“找我有事?”
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打了好几次电话不接,派人找上门之后还这么理直气壮地回一句“找我有事?”,估计早就气得得骂人了,但好在以往的经验已经让琴酒锻炼出了足够的耐性。
他甚至没有产生任何动摇,言简意赅:“下周我们和木下财团的社长有笔交易要谈,你来负责。”
柿川白秋懒洋洋地回:“我以为BOSS派我来这边是为了调查雪莉。”
言外之意:他只负责雪莉相关的事,除此之外琴酒没资格命令他做别的。
“你口中‘协助’的意思是指把事情全权交给波本吗?”电话那头,琴酒语气不善。
一旁的基安蒂扯了扯嘴角。
难怪琴酒会不满,柿川白秋确实是受了BOSS的命令来和波本一起追查雪莉的下落。但事实上柿川白秋到了这边之后却直接表示他非常相信波本的判断,把事情全交给了波本做决断,他自己可以说是什么也没做。
她看不太惯柿川白秋,但对方有这个胆量气琴酒,她还是非常佩服的。
柿川白秋笑了笑,慢悠悠道:“波本不是把事情处理得很好吗?而且也有了雪莉的线索。”
柿川白秋把事情全交给波本当然是有自己的原因。不过这其中的理由他没有义务向琴酒报告。
青年接着,换了种散漫的语调:“而且——Gin,需要我重新提醒你一遍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无能,我根本没必要跑这一趟。”
说到底,雪莉逃走的事一直都是琴酒的责任,他这次算是来给琴酒收拾烂摊子的。
“……”
基安蒂觉得,如果柿川白秋敢当着琴酒的面这么说,左轮的枪口现在可能已经抵在柿川白秋脑门上了。
但遗憾的是两个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