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杨先生已经多久没有这种奇奇怪怪的心跳失常了。
天知道黛玉已经多久没有这样浓郁的害羞之情了。
反正结果就是,杨先生压制着他那有些不同寻常的心跳,黛玉也告诉自己深呼吸别丢脸然后稳住了那上脸的红霞,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话。
但两人谁也没有松开牵着的手——问就是以黛玉如今的水平还没办法靠自己站在云上,绝对不是什么舍不得。
咳咳!
祥云托着两人平稳下坠,越往下黛玉心头则越是惊疑——黛玉最开始看到那朵花的时候,只觉得这趟任务应该就止步于解决这朵花,但现在越过了花朵,一路往下,遇上奇形怪状且气息恐怖的生物无数,且……以黛玉对空间的感知能力,这波怕是下降了好几百千米都有,再以她对地球地貌的了解……这还是不是地球上都是需要打个问号的事情。
然后她对杨先生实力的评估那是up了又up,震惊了又震惊。
因为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蠕虫还是触手,眼晕或者不眼晕,巨大或者不巨大,都是杨先生一挥手的事儿——挥的还是没有牵着黛玉的那只手,牵着的那只还是一如既往保持着干燥洁净,带着一股子令人安心的感觉。
一路往下。
过了最开始那几千米深的裂缝,不知从何处开始那狭窄的裂缝就开始越来越宽,落地时甚至有那种放眼望去还一眼不到头的感觉,下来时妖魔鬼怪无数,到地方时却是一条虫一棵草都没有的荒凉,那一片仿佛从未有过生灵的土地上,于最中心处,有一个放眼望去得有上万平方米的巨大祭坛。
祭坛四四方方,是一整块超乎人类所能想象的天然玉石,玉石上雕刻了繁复的纹路,上头还有淡淡的超自然力量流转,哪怕年深日久,依然可以想象此地才落成时的景象。
黛玉跟着杨先生自上方缓缓下落,待看清楚这个祭坛的轮廓,基本能靠精神力探知超自然力量流转的痕迹,便深深地皱了眉,小声道:“杨先生?”
“恩?”杨先生回头。
“这里应该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吧。”黛玉示意了一下下方的祭坛,“我觉得那一大块玉石不完整……”
杨先生挑眉:“你能不能看出具体是哪里不完整?”
黛玉“唔”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如果感觉错了,先生不要笑我。”
“当然不会。”杨先生含笑保证。
黛玉这才闭上眼眸,精神力以她为中心扩散而出,细细感应着下面那巨大祭坛所有超自然力量流淌的路线,渐渐在她脑海里形成一个动图,她也在以自己仅在学院中突击了一个月的神秘学知识在努力分析到底是哪里不对。
过了足足得有一刻钟时间,她才脸色略显苍白地睁开眼,微有犹豫地指了祭坛的一个角落——并非物理意义上的中心,在这年深日久已经多处崩毁的祭坛上甚至可以说丝毫不起眼,但黛玉就是觉得那个位置的力量流转不太对劲,带得整个祭坛都不太正常。
杨先生有些惊奇,他想了想,问:“那你能看出来这块玉石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黛玉皱了皱眉:“我不知道,只能隐约感觉到玉石下面应该是有一个很恐怖的东西,玉石如果压不住它的话,它可能就要出来了,但更多的我就看不出来了。”
在没有系统的学过“道”的情形下,能有如此见识,那必须是天才中的天才。
#比当年的他也不遑多让的那种#
杨先生心头赞不绝口,对黛玉的态度再和缓两分,夸奖道:“已经很不错了。”
他没有再多询问什么,带着黛玉稳稳当当落在了她所指的那一处不对劲处,而后从他那宽大的道袍里掏出了一枚一看就非常古老的玉简出来,递给黛玉:“来,能看懂多少便看懂多少。”
黛玉接过玉简,摊开玉简发现一个字也没有,又一次傻了眼。
杨先生看着黛玉竟然是“摊开”的玉简,其傻眼程度绝不在黛玉之下。
……谁告诉你这么用了!
他一脸无奈,默默地把玉简拿回来,卷回原样,轻轻贴在黛玉额头上,解释道:“放开你的神……精神力。”
黛玉这会儿也来不及去思考杨先生原本想说的“神X”是什么精神力的替代词儿了,那种拿着宝贝不知道怎么用的尴尬让她忙不迭接过玉简,探出精神力,融入了玉简之中本身就有的庞大意识,然后,感受到了一个庞大的阵法。
和她刚刚观察半天的祭台好像是同款,但比之于祭台之地经历了不知多少年的风霜岁月,导致的范围和威力早早不可同日而语,玉简里的那个阵法才是真正可以称之为毁天灭地,变化万千。
这和花瓣的知识灌注不同,是真的“能读懂多少就是多少”,不会因为脑容量或者精神海太脆弱而带来什么后遗症或者坏影响。
大概判断了玉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黛玉再没了防备之心,甚至为了更全身心地感悟玉简里的东西,只找了个不会妨碍杨先生的角落,坐下,放松身体,只余大脑运转,飞快将表面的阵图先拓印入脑海,这才站起来,实地查看此地布置,与脑海里的阵图相互印证,有需要时再精神力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