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淑芬回过味来,只好说:“倒也是。你不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赵永水点头称是,随后再不服气地说:“怎么帮不上?我一个劲儿地喊,郑晓春是听见了的。他动了一下,现场的大家伙儿,立即就是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这是我喊醒的!”
方淑芬不再听他吹牛,走去忙乎喂猪、喂鸡。
赵永水坐了一会儿,觉得心里还是不安定。见一边写作业的赵玥一直没有说话,他心有余悸地说:“玥玥,幸亏你没去看,实在是吓人!”
赵玥低头写着作业,嘴里说着:“你快点吃早饭,吃了去采石场看看。”
说到采石场,赵永水立即又紧张起来:采石场也经常进行爆破,可别大意!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小心!
赶紧吃了早饭,他骑上自行车匆匆赶去采石场,给工人们做安全生产的宣传教育课去了。
赵玥恢复了平静,但部队的事,还没有结束。
过了一会儿,神情低落,甚至有的还在低声哭泣着的,住在西套房的战士们,陆续走了回来。
方淑芬见到这些战士,即便知道了郑晓春已经出事,但她还是在他们中间寻找他的身影。
真的没有郑晓春的影子,方淑芬不禁也抹起眼泪来。
战士们见房东大婶伤心,就止住了悲伤,再来安慰她。
“大婶,您放心吧,郑晓春同志不会有大事的。”
“大婶,他被救护得很及时,现在送去附近的军区医院了。”
“大婶,我们都会以郑晓春同志为榜样,认真训练、保家卫国的!”
听着这些年轻战士们的话,方淑芬只有连连点头。
再在他们中间找了一下,她又着急地问:“班长呢?他怎么样?他怎么没有回来?”
战士们回复说:“班长伤心至极,死活要亲眼见到郑晓春同志安全才行。所以,他跟着吉普车一起护送郑晓春同志去医院了。”
听到班长没事,方淑芬好歹放了心。
想了一下,她就让战士们先回屋休息一下。
然后,她也不管时间是否合适,立即开始忙乎着烙饼、猪肉白菜炖粉条。
刚到十一点,方淑芬就端着一大盆猪肉白菜炖粉条,走去了西套房。
屋子里的战士们,此时没有心情做午饭,都在呆坐着。见到方淑芬端着饭菜进屋,战士们赶紧站起来拒绝。
“你们下午不是就返回驻地了吗?就这一顿!”方淑芬不由分说地说着,“违反纪律就说是我逼着你们吃的!”
说着,她就亲自给每位战士的饭盆里盛菜,再在每个饭盆里,放上一张大烙饼。
“吃!”方淑芬站得笔直,像是班长那样。
战士们面面相觑,一时难以决定。
“吃!”方淑芬说话的音量更大了。
战士们小声说:“还没唱歌呢。”
“今天这顿不唱了!吃!”方淑芬再次下令。
战士们相互看看,再迟疑着陆续拿起筷子。
见战士们开始吃饭,方淑芬满意地走出了西套房。
回到正屋的东间,她掀起靠墙板柜的顶盖板,在里面翻找着。
赵玥看看一言不发的母亲,也不说话,就继续低头写作业。
方淑芬翻找出二十元钱塞进口袋里,边往外走边说着:“你爸你哥他们,中午都在采石场、沙场、鸡场那边吃饭。我给你留了一碗菜,你自己先吃。”
赵玥答应一声,就看着母亲快步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院子。
没过多久,方淑芬就拎着一盒点心,十来瓶水果罐头走了回来。
战士们刚吃了饭,已经洗刷完了碗筷。因为下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这个村子,离开这户善良的人家,战士们就提前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正在这时,见到方淑芬急火火地拎着许多物品前来,他们连忙拒绝。
方淑芬摆手说:“不是给你们的,都是给郑晓春的。”说着,她把点心匣子和水果罐头放在了板柜上。
看看这些东西,她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对战士们说:“给郑晓春一天吃一罐罐头,十瓶吃下去,他的伤就好了!这点心也给他吃!这些点心吃完了,他的伤也就好了!”
战士们看看方淑芬,再看看这些物品,眼圈都是发红。想要代郑晓春感谢方淑芬几句,但战士们却都是声音哽咽,一时表达不清。
方淑芬抹抹眼角,叹口气后勉强说着:“都还是孩子。这要是他爸妈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心疼呢!”说着,她也说不下去,就赶紧转身回去了正屋。
见赵玥还在写作业,方淑芬不禁问:“饿不饿?吃饭了吗?”
“嗯,吃了。”赵玥抬头看着母亲。
方淑芬说声“那就好”之后,就躺在了炕上。
“您怎么不吃啊?”赵玥低声问。
“没胃口,我先眯瞪会儿。”方淑芬说完,再抹抹眼角。
给母亲的身上搭上一条棉被,赵玥就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
一名军官走进院里,跟赵玥打个招呼,就直接去到西套房。战士们已经收拾完毕,都站在屋门口,听着这名军官的讲话。
随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