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清醒(2 / 3)

听椒房殿的宫女说你来了这里,我不放心,这才等在这路口的。”他亦是迎了上去,并与她解释自己在这儿的原因。

“……”,吕雉眼眸微动,很是动容,“我们回椒房殿说。”但她也知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拉住他便往回走。

“好,”审食其再没有什么不同意的,随她一起离去,可才一接触到她的手,便觉一阵濡湿传来,低头一看,却见指尖已沾染了些许血红。

“这是……”,他惊呼一声。

“没事,”吕雉却握紧了他的手,“我说,没事。”她加重语气强调,“我们回去说。”

“……好,”他听到这儿,更觉心疼,点头应下,和她一起往椒房殿的方向走去。

而宫女们则是识趣的跟在身后,与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回到椒房殿后,审食其立刻唤人取来了药膏,纱布等物,又屏退所有侍者宫女,亲自为她包扎手上的伤口,吕雉的掌心几乎血肉模糊,可见她掐自己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陛下责备你了吗?即便如此,你也不该伤害自己啊,”审食其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心疼的问道。

“我才不在乎他对我的责难,”吕雉冷笑一声,因为反正自己也没有真的对那个男人尽心,既然没抱希望,又何来的失望呢?

“我在乎的,是我盈儿的地位是否稳固,我元儿的日子是否舒畅,至于其他的,我才不在乎。”

“而要做到这些,我就必须要牢牢把握住权力,也只有把握住权力,我才能守住我在乎的人,”吕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醒。

“为此,我决定不惜任何代价!”话到此处,她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那你想怎么做?”审食其手上动作不停,也继续问道。

“白登之围的结果不是输了吗?那就让他输到底好了,左右他心里也只有那个妖妇和她生的刘如意,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她显然是被刺激的狠了,竟是说出这等话来。

“雉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惊的审食其当下就握紧了她的手,压低声音警告着,甚至连他们年少时的称呼都飙出来了,可见他是何等的惊讶了。

“我说什么?我要他回不来!”吕雉也是气极了,不仅不收敛,还吐露了心声,“干脆死在白登之围好了!”她赌气道。

“你疯了吗?!”审食其在话音未落的一瞬间就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若是陛下真的在与匈奴人的对战中有什么闪失,那是我打的过外边的匈奴,还是你能压服内部的异姓王们啊?”

“一个不小心,那就是玩火自焚的下场,你清醒点儿!”他压低声音分析利弊,要她冷静下来。

“……”,吕雉也只是一时气极,口不择言罢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愤恨也去了些,进而涌上来的,则是止不住的委屈。

“好了,我知道你方才只是说气话罢了,但这确实是不能说的,哪怕是在椒房殿也不行,须知‘隔墙有耳’啊,”见她冷静下来,审食其也放开了她,转而软下口气劝慰道。

“可他做的也太过分了些,这么多年,我为他侍奉父母,操持家庭,还为他做了项羽多年的人质,那种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食其,你是陪我经历过的。”

“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何至于现在就让他厌烦我们母子到了如此的地步了?”

“他说盈儿怕他,不像他,可他难道忘了,盈儿为什么怕他吗?战场之上为了自己能快点逃命,而把儿子推下车好几次,这样的父亲,这样的父亲,你让盈儿怎么亲近他?!”

吕雉虽然冷静下来,可还是忍不住控诉,且越说越觉得自己不值,他刘邦薄情。

“好了好了,再怎么说,这一切已经过去了,我们凡事还要往前看不是?毕竟,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在后面,而在眼前啊。”审食其听闻此言,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宽慰她两句了。

“那你说,我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怎么让陛下回心转意?又如何处理这个白登之围?”吕雉也干脆,直接就把问题抛过来了。

“依我看,陛下的心意现在反而不是最要紧的,因为你在老臣们心目中的地位,远不是一个献媚邀宠的戚夫人能比的。”

“至于刘如意,他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比盈儿还小三岁,这样的孩子知道什么?陛下若真的想改立他为太子,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的。”

“更何况如今内忧外患不断,陛下也绝不会如此不智的在此时换继承人,我们暂时不必担忧。”审食其跟她分析局势。

“所以现在最需要处理的反而是这个白登之围,我跟林清源谈过,知道也就是这一两年匈奴便会统一,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定是倾巢而出才能达成这个白登之围的结果。”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快点做准备了,此战就算不能赢,那也绝不能输,否则我大汉的基业恐有动摇之势,就连元儿,也危险了啊。”他显得忧心忡忡。

“若是能打成平手,确实比较好谈条件,可是我怎么就这么不甘心呢。”

理智告诉吕雉,她该拼尽全力为大汉谋划,以应对不久后匈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