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传承(2 / 4)

的书,递到钟离眼前。

书有些破旧,应该有些年头了,钟离低头,一眼看见了两个字。

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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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穿得这么少,真的没有关系吗?”

店主哆哆嗦嗦地站在呼啸寒风中,一句话硬是抖了十八个弯才说完,声音小了就会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他不得不加大了音量,震撼的目光恍恍惚惚地扫过身旁人身上单薄的长袍,感同身受地狠狠打了个寒颤。

这位气质悠古的客人——现在被他死皮赖脸地央求过来找一起找师兄,就算只着单衣站在霜天雪地的苦寒高山中,浑身的气度依旧从容不迫,就连声音也照样低缓平稳,仿佛周围这能把人刮走的狂风并不存在,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膜

“我不会有事。()”钟离答道,他转过头,看向店主,眼神中带出些关切,倒是店长,不如再多添一些衣物??()”

“哎,您喊我关山就可以了。”店主抱着自己打了个喷嚏,感觉自己浑身都要冻住了,“您说的对,我还是再穿点吧。”

昆仑是大地支出身体的脊骨,沉重的岩石上没有一点碧绿的掩映,只有成片寒霜,巍峨山脉如同身着铁甲死去却永远站立的将军。

关山想着自己找过的那一点点零散的地方,再看看眼前这偌大的十万边疆,心绪忐忑。

他会找到活着的师兄吗?亦或是一具尸体?或许这次仍然会无功而返,这里真是个寒冷的地方。

钟离拿出关山的师兄亲手雕琢的那块玉佩。

玉佩上的风卷并不是随手雕琢的,这位师兄确实如关山所说,是武道一途的天才,能将自身对所学的感触刻记在玉石之上,虽然只是简单的几道,却显得圆融自然。

冰封已久的冷漠山脉正在回应层峦的神主,循着玉佩上残留的痕迹,一道生命体征几近于无的气息闯入了神明扩散而出的神识中。

如果以关山的脚程,估计要走个数月才能抵达,但这道气息的主人显然撑不了那么久了。

关山面色紧张,目不转睛地用希冀的眼神看着钟离,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却见他只是拿着玉佩静立在原地,微微阖起的眼眸中神光昭然,半晌便抬起头,“我大概已经有些眉目了。”

关山惊喜地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什么??”

真的吗!好快!

他非常亢奋,搓了搓手,期期艾艾地,“那,那我们……”

钟离目露歉意,“我需要离开一下,不知能否请你稍等片刻。”

关山连忙点头,“我都行,我都行。”

他目送那道纤细颀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群山身后,只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呜咽的狂风吹得他脸颊生疼,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他站在一片苍茫的冰天雪地里,困惑地看向眼前的座座大山,喃喃自语,终于可以找到师兄了吗?

师兄,究竟是到哪里去了呢?

关山正在昆仑的这头踌躇,他的师兄却被封在昆仑那头的冰川里,两个人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透过深厚的冰层,隐约能看见其中人的面容,与眼角生出皱纹的师弟不同,他还很年轻,只有将近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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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的玉石店开在神都,因其良好的信誉和老实的为人,街头巷尾的邻居们对他的评价都很不错,平时没事总会来串串门。

最近再踏入那道门扉,邻居们有些惊讶的发现,往日里有些清冷的庭院中多出了两个年轻的生面孔。

他们一人常穿黑袍,一人喜穿红衫,常在庭院中喝茶看书,或是交流武艺,关山特地为他们在庭院中摆上了武器架和小桌躺椅。

两个人看起来都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关山却对两个人格外尊敬,俨然

() 一副小辈的姿态。

邻居们不免打趣了关山一两句,“莫不是年岁比你小的长辈?”

关山笑着摆摆手。

如果师兄没有去昆仑,现在看着一定要比他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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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的师兄名为风听,去昆仑是为了见见那里的风。

“结果一不小心就走得太里面了,多亏小山能找我二十多年。”风听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我们师门的拳法和风息息相关,因此我游历各地,就是为了看看不同的风。”

钟离手里端着茶盏,“二位的同门情谊令人感慨。”

风听没有否认,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最近经常见钟离先生看一些游记。如果您想四处走走的话,兴许我可以当您的向导,就当是回报您的恩情。”

关山曾经想把玉石店里的玉石都当谢礼,眼前的恩人却只要走了那块刻着风卷的。

风听拍了拍衣袖,“走吧先生,我们先去哪里?”

临走前的那一天,关山抱着风听,差点把自己哭晕,一边掉眼泪一边想给风听塞旅费。

风听脸上的笑容依旧像云朵一样柔软,一口拒绝了一把年纪还埋自己怀里痛哭流涕的师弟。

关山拿着钱袋,有点傻眼,“那钟离先生呢?”

师兄确实是那种睡桥洞也可以睡得很香的人,但是钟离先生怎么能跟着你一起流浪街头?

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