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时雨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初中生围住,久违地尝到了被整无语的感觉。
出师不利。他想。竟然被个小鬼抓住了马脚。
“怎么发现的?”他问。
“韩国人有自己的蝇头。他们每发出一个西八,就有一个蝇头在嘴里冒烟。”香织笑得很甜。
孔时雨没忍住嘴角一抖,看到香织戏谑的眼神,想起自己刚才吃饭的时候好像是有被这句话呛到。
孔时雨:“……”大意了!这确实是只有知道咒术界的人才能get到的冷笑话——还得能听懂日语。他被抓马脚不冤!
他举手表示投降,几人把路让给普通食客,简单交涉过后他表示自己只是受人所托,会告诉客户任务失败,接下来会在老家待一段时间,就不跟他们几个掺和了。
开玩笑,他可不想和六眼的洞察力硬抗。当六眼没注意到自己的时候,普通人的身份自然很安全,这些咒术师从来就没把普通人放在眼里过,所以他可以无痕融入环境,不会像那些诅咒师那样被轻易察觉。
但一旦被注意到,并不是毫无咒力的普通人便在他眼中无所遁形。再加上那个会用咒灵操术的小子,他就是想做什么都得掂量一下,瞒不瞒得过随时跟在身边监视的咒灵了。
香织拉着他强行拍了个合照:“那么叔叔再见——下次我想来韩国玩,会问你的哦。不要换号,我会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
孔时雨惆怅点烟:“好,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怎么回事呢,这个诡异的小鬼。
男人吞云吐雾,感觉自己瞬间苍老了十岁:现在的钱真的不好挣,感觉以后日子不会清净了。上一次被整无语到这种程度,还是禅院初出茅庐不讲武德,差点把他折腾废那会……
夏油杰狭长清俊的眉眼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他拍拍男人肩膀,颇为同情地说:“抱歉啊,大叔,香织她性格就是这样,说会掘地三尺就真会掘地三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和她耍花招还挺难的。”
孔时雨:“……”阿西,这个狐狸眼小子,叫谁大叔呢,他还年轻好吧!
男人从店里出来,脸上的无语和疲惫瞬间烟消云散,神情冷漠地把烟头掐灭在不锈钢垃圾桶上,随手丢进废纸堆,黑眸抬起间眼神锐利得像一柄刚杀过人的刀,凌厉转瞬即逝。
还是太嫩了。他吐了口烟,呛人的烟草味弥漫过坚毅的轮廓。但凡有点经验,就该想办法问清他背后雇主到底是谁,而不是就这么放他走。咒术师骨子里还是傲慢,更何况是这么一帮没社会经验的初中生。
两小时后。
香织一上飞机就闭眼秒睡,另两个精力旺盛过头的小子也累得不轻,头一歪很快就神志不清,连空姐中间推着餐车来过都完全没知觉。
等香织醒来,飞机已经快着陆了,空姐正在广播里提醒乘客们注意扣好安全带。
香织扣完自己的下意识去帮夏油扣,手伸到一半正好和少年宽大的手背撞到一起,这才发现人已经醒了,细长的黑眸满是温和的笑意,压低了声音告诉她:“悟还没睡醒。我已经帮他扣好了。”
香织抬眼看过去发现人果然睡得死沉,脑袋一点一点,白发晃荡,墨镜挂在鼻梁上,看起来怪乖巧的,随便拍了他两下对夏油杰说:“先扣你自己啊。不要什么事都先想别人……五条君,醒了,快看塞班岛!”
白发少年顿时一个激灵惊醒,身体倏地打直坐好转向窗外,澄澈的天空蓝眼眸倒映出同样澄澈的宝石蓝大海,和海水中精巧可爱的绒绿色岛屿,点缀着新雪般纯洁的白沙。
哇,还挺漂亮的!
飞机一停孩子立马光速冲下去,在沙滩上浪了整整大半个小时,又仗着自己有无下限术式在水底摸了好多圈会开花的红珊瑚才重新浮上岸,手里举着条粗壮的黑海参给小伙伴们共赏:“看!巨丑!”
见人突然跑出去玩、短时间内不会腻,干脆叫夏油杰在这里等着,自己先去酒店放东西回来的香织一看,也撸袖子要下水:“这个好吃,多抓点!有看到龙虾和螃蟹吗?”
“有!好多,快来!还有巨丑的海星!”
夏油杰:“……”这两个人。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这就玩上啦?
香织把塞满了宿傩手指的封印盒交给他,衣服一脱,露出纯白的比基尼,扑通一声也跳进海,过了好一会才在海面上浮起来,对一个人站在海边的夏油杰招手:“夏油君——你也来啊——这下面有好多龙虾——”
夏油杰:“……”带宿傩手指一起吗。不行的吧!
晚餐是烤龙虾和海参浓汤,还有当地特色的椰子蟹和红米饭。三人随便找了个餐馆把捞到的海味上交,就逛起了夜市和热情奔放的音乐烧烤摊,和当地人一起伴随着篝火起舞,等逛饱了再回来吃饭。
非常意外地,夏油杰再一次发现,这座小岛上完全没有咒灵,哪怕是传说中死了非常多日本人的某一处悬崖,也完全没有诅咒的痕迹,这完全不符常理。
如果在国内,这样带有都市传说性质的自丨杀圣地,哪怕不三不五时诞生点什么会制造大量伤亡的一级诅咒,也定然会有嗡然成群的大量低级咒灵,不断给人造成心理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