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要我帮忙开车?”诸伏景光有些意外地指了指自己。
“没错。”对面的女人点点头,“之前我以为要等整个仪式的流程走完,就先给送我过来的司机放了个假,没想到中途出了杀人事件,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
“总之,他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我这个人不太擅长开车,能不能麻烦绿川君把我送回去呢?”
连续两起杀人事件,警方派人赶到现场来侦讯,不出意料的没有找到第二起枪击案的凶手。
在场者的证词,都表示是戸津直也主动闹事,中野谷修不得已才开放露台,结果戸津直也刚出去就被狙击枪打穿了脑袋。
最终,这件事情就被定性成了针对这场宴会参与人员的无差别袭击,戸津直也只是因为刚好第一个出去才做了倒霉蛋。无论是组织还是赫雷斯,都隐藏在幕后,没有任何人能够看穿他们的假面。甚至来往的警察还热情地和赫雷斯打招呼,感谢她又帮警方破了一桩大案。
真是……讽刺。
而在现场做完笔录后,坐电梯下到酒店的一楼时,他被赫雷斯主动拦下,要他帮她开车。
“哎呀,看来我今天得落单了。”安室透笑眯眯地调侃,但是诸伏景光能看到站在赫雷斯身后的他投过来一个暗示性的眼神。
诸伏景光面对着赫雷斯,没办法做什么动作回应他,但他相信幼驯染能明白他的意思。
诸伏景光于是小心地接过赫雷斯递过来的车钥匙,心绪起伏起来:
赫雷斯的住址……她既然能放心地对人暴露,肯定有防止他人窥探自己秘密的手段,他不认为自己能仅凭这一次经历就获得什么有用的情报。
但更重要的是这个行为背后的寓意,这是赫雷斯做出的姿态,表示她愿意主动对他释放善意和信任。
再结合赫雷斯不久前刚提过的那件事——
嘴上说着邀请长期有效,实际已经开始下手拉拢了。
并且,在安室透和绿川光之间,看来她的优先选择是绿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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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雷斯的车停在酒店背面的露天停车场内。由于今天是试营业,基本只邀请了和主办方相关的人来参加,占地巨大的露天停车场内显得十分空旷,每辆车之间都隔了好几个空位。
远远地看见了他们进来时停放的那辆车,诸伏景光按下遥控将车解锁,接着非常自觉地绕过车头,往驾驶座的方向走去。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赫雷斯却没有直接坐到更顺路的副驾上,而是也从车尾绕行,走向了驾驶座后方的右后车门。
这其实有点反常。
一般来说,当只有两个人共同出行时,不开车的那方一般是坐在副驾,很少坐在后座上,这样的行为不太礼貌,有种把另一人当司机的意思。如果是琴酒那样性格的人,做出这种自我的行为很正常,但对于至少外表上接人待物面面俱到的赫雷斯,就显得格外令人在意。
诸伏景光想起他们上次出任务时,赫雷斯也是选择和她不熟悉的外围成员一起挤在了后座,让诸星大一个人坐在前排。
因为出行总有司机接送,所以习惯坐在后面?
又或许是有其他特殊原因……
在诸伏景光思索的同时,他已经走到了车门边。
他伸出手,用力拉动车把手,发出了咔的一声轻响。但就在诸伏景光要将车门彻底拉开时,一种有些微妙的触感让他下意识放缓的自己的动作。
由于拉动车门的动作,他的四指搭在把手上,拇指自然下垂,指腹刚好触碰到了一个圆圆的,有些冰凉的金属质感的东西——是车钥匙孔。但奇怪的时,指腹的触感并不光滑,而是有很多凹凸不平的沟壑,就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留下的痕迹。
咚,咚,咚……
是他的心不明缘由,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声音。
“趴下!!!”
直觉先于思考,让诸伏景光从喉咙里挤出了这样一句呼喊,下一秒冲天的火光从车内窜起,接着是震破耳膜的爆裂声和玻璃粉碎落在地上的噼啪声以及钢铁变形发出的牙酸咯吱声。
诸伏景光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卧倒,依旧在剧烈的冲击之下被热风掀飞,沿着地面滚了几圈才停下,好险没有被火烧到身上。赫雷斯的反应也相当敏捷,在他出声的同时就抱头倒地,现在除了那身昂贵的手工西服沾满了灰之外,也毫发无损。
他们两个站在数米之外,看着车子的残骸在火光之中熊熊燃烧,路边逐渐聚集起一群被爆炸声惊吓到的路人。
“是组织的敌对势力干的吗?”诸伏景光严肃道。
赫雷斯沉思片刻:“这个可能性不高,就连组织里知道我身份的都没几个,如果说是某个有业务竞争的公司□□的概率估计还更大些。”
赫雷斯低头,扫了眼自己沾满了灰土和地上砂砾,看起来乱七八糟的衣服,眉头一皱:“爆炸时我闻到了可燃气的味道,估计是想处理成车内汽油泄露后在打开车门引入空气的瞬间造成的意外爆炸吧……估计是找不到证据了。”
“等等,那幕后的人呢?不追究吗?”诸伏景光讶异。
“车炸成这样,又不是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