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姥姥在成神之前是一个传奇女人。村里家家户户都知道一点她的故事,但都知道的不多。我跟在三婶身边,也听过一些闲话。”
周尔曼是她们几个中了解黄皮姥姥最多的人,她讲着,剩下的人就听着,偶尔提出几句疑问。
玲纳跟在最后面,和大家一起走进第二扇门,目光扫向第二幅壁画。
壁画以俯视的角度,雕刻出了整个刘家村。
一条大河围绕着村子,水里鱼儿欢畅游泳,几条大鱼正在欢快跃出水面,鱼鳞在阳光下散发光泽,还有几条鱼重重落入水中,溅起水花。
村子北面的树林和大家印象中林子不一样,画中正值夏天,树叶茂密,树上结了一颗颗肥硕的苹果。
那些苹果太大了,鲜红的颜色看起来更像是动物的内脏或者肿瘤,树枝承受不住重量,沉沉弯下来。
人们聚集在姥娘庙前烧香祈愿,晒麦场也摆着一筐一筐的粮食瓜果庆祝丰收,小孩子们追逐打闹,人人都喜笑开颜。
“水产充沛,谷物丰收,家家和乐,儿孙满堂,子子孙孙供奉神灵,永不背叛。”
配合这段赞颂词,这幅壁画是在讲姥娘成神之后,庇佑刘家村的景象。
“这里应该是故事的结尾。”周尔曼一眼就下了定论。
壁画里甚至连一个重点人物也没有出现,剧情显而易见,并没有什么解读价值。
周尔曼继续向下一个房间移动,她一推门,脚步就顿在门口,那扇门竟然被锁住了。
不可能,之前她已经走过一遍,这里所有的门可以畅通。
为什么现在不行了?
玲纳三两步跨到最前面,也去推门,推不动。好像有什么人从外面给门上了锁。
但这里只有她们四个,除此之外没有别人,是谁对门做了手脚?
玲纳心里嘀咕:难道是她吃树人的时候剩了点渣,那货又活过来了?
三面的门全都自动关闭,四人全都被困在里面,可门的另一边却传来异样的响动。
孙其丽喊她们:“退回来,远一点!”
周尔曼眼疾手快,从门内加了一道反锁,才退到墙根。众人离远了之后看见:
三面门外一齐变暗,纸糊的镂空雕花上都出现了同一个巨大的人影。
是个男人,身形又高又壮,几乎就贴着门边,影子投射到镂空处的窗户纸上,三面窗上都有,分不出那男人到底位于哪个方向。
那影子双手举着三柱香,躬身拜了拜。
门外传来一声悠长的呼唤:“小鹰啊……”
玲纳鼻子微动,她抬头找准一个方向,走到门前,抽出内里的门栓,抬脚一踹,用的力气比她想象中小很多,门就轻易被打开。
而窗户纸上的人影却消失不见,下一个房间空空荡荡,依然是一幅壁画,三面都是门。
那人影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孙其丽
踏入新的房间时,还在四处张望,她问:“刚刚的人是谁?这里还有别人?”()
我转过一圈,这里只有我们,没有别人。周尔曼也不能确定,毕竟她第一次推开那扇门时,出现的也不是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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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里的房间自己长了腿儿,会动,那么从犄角旮旯里冒出一个人这件事,也就不算稀奇了。
“也不知道下一个房间里会有什么。”
而进了新房间之后,所有人来不及细想刚刚发生的事,就被眼前的壁画深深吸引。
这幅画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因为第三幅壁画里,终于出现了黄皮姥姥本人。
雕刻的场景是晒麦场的祭台,大家都去过,对这个画面并不眼生。
在黄昏和黑夜的交界时刻,天色细腻得快要滴出水来。麦秸秆在祭台周围堆成一圈,四周隐藏着无数支火把,星星点点亮起,时刻等待点燃麦秸秆,烧死祭台上的女人。
祭台上只有那个黄发女人,看不清脸,但穿着打扮比较年轻。
她低着头跪倒在祭台中央,脚边是散落下来的断绳,她的泪水在地面淌出一条小河。
“是黄皮姥姥开悟。”周尔曼说。
“黄皮姥姥并不是生来就有神力,据说她曾经犯下大错,却在行刑前一刻受到点拨,顿时开悟。她从此潜心改过,成为刘家村的守护神。”
玲纳亲身体验过,祭台,是触犯村规的人才会去的地方。
而黄皮姥姥犯了错,被村民们丢上祭台,准备烧死。却又被人从祭台上救了下来,犯了什么错不清楚,具体什么原因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最后成为了神祇。
孙其丽俩眼珠子瞪进墙里,仔细研究这幅壁画,想要在黄皮姥姥身上看出点花来。但除了那女人有一头黄发之外,什么也没发现。
就在她又准备往下一个房间走的时候,眼睛瞥到一个东西。
孙其丽大叫:“是他!这里有一个酒壶!”
玲纳凑过去瞧,才发现祭台前的黑暗中还隐藏着一个男人。
出于光线因素,壁画上只能看清那个男人的腿,但他腰间挂着酒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