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姥爷坚定地夸耀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样更尖锐,更激烈,更能代表我独具一格的伟大灵魂呢?”
他眼神迷醉,沉浸在这个故事里,由衷赞叹道:“娘菩萨啊,我简直就是天才哈哈哈哈!”
玲纳也很欣赏他身上盲目自信的香味,他是个天才,天生就应该被她吃掉的食材。
笑声骤然停止,姥爷目中又露出骇人的凶光:“但可惜,你说的还是少了。少了一些东西。”
大锅里的汤已经沸腾冒泡,他让蟾蜍们再添几条蚯蚓进灶台,为接下来的节目做准备。
姥爷就像哄小孩似的,细声问:“少了什么呀?说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要开始惩罚喽。”
玲纳的胳膊高高举起,积极抢答,话音紧跟着他的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少了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即使答对了也不会有任何用处,你不会放了我们!”
“少了身份认同!”她说。
“做任务时老婆婆提醒过很多次:当媳妇的人不能不会干活。你让蟾蜍骗我们做任务,是因为你的媳妇需要为你做这些,所以做了这些的人就是你媳妇。”
怪物常用的手法,把精神污染藏在某种行为中,只要达到了某种条件,就会落入那只怪物的陷阱。
玲纳扬起小脸,等待着出题者的表扬:
“你是故事里的丈夫,而我们现在,都是你的媳妇!”
精神污染原本在不经意的角落里藏着,悄悄扎根。
玲纳一句话揭开了它的面纱,让隐藏的混乱和乖张彻底爆发,在人的意志中攻城略池。
纸人跟着重复了一次:“我们就是你的媳妇。”
它的神情渐渐开始迷茫,看姥爷的眼神也变得哀怨凄婉起来。
男女主角已经就位,故事在此刻得到完善。
灶台边上,铁刀磨得锃光亮,火焰蹿了老高。那一锅沸水的香味四溢,但其中还缺了东西,只缺一样佐料。
姥爷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晚喽,你为我做了嫁衣,给我生火做饭,就是我媳妇喽。”
“当我媳妇,就要乖乖听话,把你的一切都留下来!”
周尔曼和纸人同时沦陷,双手乖顺地在身前交握垂下,低眉顺眼,受到感召似的,脚步向某个方向挪动。
蟾蜍们的肚皮一鼓一鼓,献上欢快的音乐:“咕呱!咕呱!娶媳妇喽!咕呱!咕呱!娶媳妇喽!”
孙其丽倒还能抵抗,她甩出一条蛇尾巴,在石窟的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愤愤道:“你做梦!谁要留下来给你当媳妇,等着被你炖汤喝吗?”
“我!我要当你的媳妇!”
孙其丽听见自己的怪物朋友如是说。
孙其丽一扭头,玲纳已经冲到前面,表情堪称迫不及待。
玲纳目光激动,小脸通红,兴奋道:“好啊好啊,我是个最听话的小媳妇,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
她说:“要为你穿嫁衣吗?”
孙其丽懵了,大尾巴爬过去,企图阻止玲纳的动作:“等等,你是不是已经中招了?”
玲纳灵活地从蛇尾中挣脱,像世上最狂热的信徒一样,将所有目光都投向那最美味的存在。
姥爷欣慰道:“好好好,穿上那件完美的嫁衣,用刀把自己修饰得合身些,去灶台边,开锅,跳进滚水里去,等着被我享用。”
周尔曼木然往铁锅的方向走。
但玲纳的狂热比任何人都强烈,她扫开路上的所有障碍,跑到前头第一个:“我!我要第一个来!!”
孙其丽大惊失色,企图用不太熟的友情力量唤醒玲纳。
她吼:“你这么快就投降了吗!?我们还可以联手,你想干什么?”
姥爷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你再努力也没有用的,她已经是我的人喽。”
孙其丽再去追已经晚了,就眼睁睁看着:
玲纳抢过铁刀,刷刷两下削掉自己腰上两块肉。她任由血液流下,脸上半点疼痛的意味都没有。
再望向姥爷的时候,她的目光依然如痴如醉:“是这样吗?我是你的媳妇对吧。”
玲纳的眼神和行为不断向外散播污染,让孙其丽也跟着恍了一下,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姥爷流着口水答应:“是啊是啊。”
玲纳又掰折了自己的两根骨头,才顺利套上那件衣服。
她捡起一根树枝,把不小心散落的头发盘起来,笑吟吟问:“是这样吗?”
姥爷眼里闪烁奇异的亮光:“是啊是啊!”
玲纳又积极爬上铁锅,扑通一声跳进锅里……
沸腾的水花因为加入了生肉而平静下来,锅里的东西自从进去就失去了生命痕迹,没有半点挣扎,水面一片死寂。
孙其丽眼前一黑,差点没撅过去。
这个自己炖自己的傻货就是之前和她打架的章鱼精?之前竟然能和她打个平手?
孙其丽觉得她们完了,这个姥爷的实力深不可测,说不定杀掉玲纳之后就会来杀她。
但蛇的尊严不允许别人挑衅!孙其丽的身形拉长,头尾竖立撑起一整座洞窟,蛇头从最上方俯冲下来,冲神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