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飞蓬意味深长的喃语，且说陆小凤好不容易逃走, 却苦逼的发现, 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身体, 竟撞向凭空裂开的一处空间裂缝上。

相触之时, 他瞪大眼睛想，自己该不会撞鬼吧？说时迟那时快，一袭血衣、头顶生角的男子从空洞中走出，正好被撞了个正着：“嘭！”

一声闷哼后，头上鼓起一个大包的陆小凤讪笑着停下：“咳咳抱歉啊这位兄台。”他脚步极快的向后退去：“我什么都没看见, 绝对没看见！”

红发红眸，哪怕自己所得传承中对六界情况只有最基本的描绘, 也能判断出此异界来客非妖即魔。且来者周身气势绝烈, 显然身份不凡，能不招惹，绝不招惹。

专门挑了个人气稀薄之地闯入小世界壁障，重楼眸光直视面前，这个避过了自己魔识突然出现的男子。

陆小凤身形僵硬，被冻结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指点在自己眉心处，欲哭无泪的心想，该不会被直接灭口吧, 但却只觉一道暖流，滋润了体内经脉。

半晌后，重楼神情异样的收回手, 沉声道：“哪位老朋友，还请出来一见。”

啊？陆小凤正懵着，只听一道莫名耳熟的叹息从自己体内传出，正是他年幼落魄获得不知名种族传承时所听见的声音。

不同于当年对“有缘人”的嘱托和告诫，此刻多了得见故人的欣喜甚至捉狭：“啧，真是好久不见，重楼，你现在比以前威武多了，果然是长大了哦？”

“……”不能笑，一定不能笑，可陆小凤看着对面红眸男子的表情从惊喜化为铁青，还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重楼磨了磨牙：“九凤，你都死了一次，怎么还不会说话？我看，你根本就是太啰嗦，才被后羿弄死的吧！”

作为昔日的兽族青年战将之一，和蚩尤之子重楼、神农之女瑶姬、第一女巫女丑一道长大，九凤早对自家竹马的脾气了如指掌。

即便隔了无数年，他聊起天来，也似乎是毫无隔阂：“哎呀，你总得体谅我这个，几十万年了，连几句话都不能说的痛苦老人家嘛！”

重楼额角青筋欢快的蹦了蹦，九凤干咳一声，非常明智的移了话题。

“说起来，我家这个跳脱的小徒弟资质不错，只可惜受制于此方世界无有灵力，可最近又有了变化。”语气一凝，九凤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居然在此遇上了老朋友呢。”

重楼面色陡然一变，而九凤的话语多了一丝感叹：“其实，当年真多谢了他，后羿那一箭断绝生机，最后将我下葬时，他却偷偷浇了一瓶…春滋泉主泉眼万年都难得一出的生机泉水。”

“于是，等我养好魂魄伤势，舍弃躯壳从地里爬出来的时候，盘古大陆没了，神魔两界成立…”九凤淡淡的说道：“魔尊和神将一战，神将坠入轮回再不复归。重楼，魔尊，我想我得问你一下，特别是又遇上他之后，就更想问了…”

重楼沉默了很久，陆小凤的心跟着提了很久，最终，只听见一声苦涩的叹息：“我不是故意的。”

“到底怎么回事？”隐藏于陆小凤体内的兽魂，在见重楼这般反应时，反倒是松了口气。他化形而出，是一个俊秀又难掩风流潇洒的男子，不负凤名：“重楼，我差点以为你变了。”

重楼苦笑一下：“你是这么想的，他何尝不是？所以，他当着我的面，自毁神格神骨，用神族禁法直接堕入轮回。事后，九天约我去了苍穹之涯……”

他垂眸轻叹：“其实，新仙界决战，是我和九天一方不知情、一方顺水推舟的谋算。不过，我的目的是引他堕魔，以避免进攻神界时不死不休的一战。”

“九天则是希望，他被逼无奈灭了长老团，神界最高层大换血。”重楼干巴巴的说道：“这样，她就有把握以血流遍地换永世安宁。反正，长老团身死，神族欠兽族的因果就等于消了大半。”

九凤扶额长叹：“你们简直胡闹！照胆剑主，人不负他，他不负人。对现任神族最高层造反这种事情，除非九天这个天帝之女先出手，他作为第一神将，必须为神界做出抉择，才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平定内乱。”

“平时长老团再找麻烦，他都只会忍忍忍吧？”见重楼默认般偏头不语，九凤更是气笑了：“行了行了，你来此既然是找他，便赶紧去吧。”

见旧友摆手一副送客的样子，重楼哭笑不得：“等等，你好歹说一下，你怎么弄成这样的？不是说伤势好了吗，哪怕兽身不在，你去魔界也能轻易堕魔吧。”

见九凤语塞，重楼眯起眼睛，拿出了当年战场上发号施令的威严：“说！”

“这个，我太倒霉了点啊。”九凤捂住脸：“你记得吗，当年那一战，三族联手击败雾魂之主，他战败失踪，连三族之战都没现身。”

重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九凤干咳一声：“我本来是打算去魔界的，结果，路上离春滋泉比较近，有些怀念昔年，就想干脆泡一泡。”

他眼角抽搐：“结果，那家伙居然占了春滋泉的主泉眼，过往之人，实力不强或背景深厚，他便躲着不见，实力强又没后患的，就一律吞噬掉…”

重楼张张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