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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能是真的。毕竟我可无法相信一个,无时无刻不想着该如何才能把我嫁出去的男人。”

“所以你才更应该该珍惜那时候。”德莱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轻声道,

“因为,那将是你唯一能够逃离我身边的机会了。”

*

德莱特没有骗她。

她的房间确实一直都为她留着,里面的家具一丝一毫也没有挪动过。就连花圃里的玫瑰花每天也都有专人打理,不知是用了什么药剂,初春时节,花圃里已有浅玫瑰色的小花苞在风中摇曳,像少女被冷风冻得红彤彤的脸颊。

阮笙被女仆们按在镜子前装扮,德莱特就在她的旁边看着,像是看着被打扮精致的一只洋娃娃,漂亮得简直不像话。

她的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打扮的,阮笙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只能感觉自己像是面板上被揉圆搓扁、翻来覆去的一只面团。

“好了没有?”她皱着眉头。

青年的手撩起她的一缕卷发,掌腹摩挲着她瓷白细腻的脖颈,一下、一下。掌心明明干燥,却让她感到没来由的阴郁黏腻。

像一只毒蛇,缠在她的脖颈上。

“耐心点。”青年说,“跟罗兰那胆小鬼不一样,我会让整个沃米卡都知道,德蒙特的公女回来了。”

“……真令人意外,居然也能有你嘲讽罗兰胆小鬼的那一天。”

“他已经被你彻底吸引住了,当然就会有顾忌,害怕你被人抢走,害怕你变心、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他……可是你知道吗,就在几个月之前 ,他甚至能够跟我面对面坐下来,风轻云淡地谈论,假如你还活着,他会怎样折磨你,直到你痛苦地死去。”

“……”

“他那时也跟我说起,你要是还没死,他甚至不介意与他人共享你——尽管我知道那是开玩笑,但是他那时的语气听起来可让我觉得他是认真的——说实话,我差点也就心动了。不过幸好,我意识到根本就没有那种必要。因为你从来都只属于我。”

“……”

“不必费尽心思抹黑了。你难道以为,自己就比他好上多少吗?不过一类货色。”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选择他?跟神殿神使比起来,从小看着你长大,对你的喜恶和作息都了如指掌的我难道不是更加适合吗?”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感到更加恶心。”

德莱特沉默,他什么也没说,仅仅是这样看着镜子里的少女。

她端坐在那里,完美得像是一尊雕塑,表情却冷漠而厌恶,处处透露着一股浓重的不耐烦。

这样的生动,正是因为他。

她从前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低眉顺眼的,乖巧而又不露情绪的。德莱特一直认为,自己喜欢且满意的是那样的她。直到他意识到,那从来都不过是她的面具,她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假象而已。

……原来,扯下她的假面,看到最真实的那个她,竟然这样让人心潮澎湃。

德莱特自认为传统,而海洛茵却从来离经叛道。

他们是两种完全相反的人,明明应该性格相悖,互相排斥。

德莱特却被这样的她不可思议地吸引了。

她身上就像是有着磁力,牢牢地吸引着他的视线。从小开始就是这样。

他在训练场练习得汗如雨下,她在室外的花圃里扑蝴蝶;他在教导骑士们练剑,她在学校里逃课睡觉;他在书房里通宵看文书,她窝在书房里偷偷看图书馆里借来的药剂书籍;他在阴暗的窗内听着父亲严厉的训诫和批评,她在阳光晴好的窗外在散发着清香的苹果树下盖着书本睡觉。

他透过窗,看向她,就像是看着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明明走得从来都不是一条路。

可是,海洛茵……

为什么会对他有着这样致命的吸引力?

她明明走的是一条跌跌撞撞、布满荆棘、没有任何人支持的路,却能够这样义无反顾,一往无前。她从不怀疑自己的道,像一条奔涌不息的闪亮的银河。

而他却在一条痛苦而正确的道路上,步履不停、意志坚定。尽管这样,也忍不住想要向她靠近——

他的妹妹,海洛茵。假如他从一开始,就是被她所救赎,他听过的所有训诫、流过旳所有鲜血、无数个不眠不休的夜晚……都是为了能够守住那份将她放养的无忧的自由。

——那你为什么又会那样痛苦?为什么在日记中那样绝望那样憎恶?在什么时候坚定不移地想要背弃他,逃向另一个世界?

偌大的聚光灯下,巨大的舞台上,他们明明才是视线聚焦的中心点。

她却提起裙摆,踢开水晶鞋,甩开他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黑暗里。

……他不会允许。

阿诺德说得对,他永远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青年把双手压在她的双肩,将她牢牢地按在椅子上。他透过镜子注视着少女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