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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业生涯的最后一年。不置可否赏脸,与我喝一杯?”

阮笙看着红澄澄的酒水,感觉胃里一阵泛凉:“……不必了,我还没成年,不能喝您手上的这杯。它的度数太高了。”

那青年立刻变得不悦起来:“公女是在瞧不起我吗?一个人独自喝了那么多杯,偏偏不喝我的,想让我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被人笑话吗?”

他的声音很大,吸引了周围一些人的注意。这场宴会,人并不多,声势不大,但是每一位收到请柬的宾客都是极富极贵之人。

很快,那些人投来了疑惑探究的目光。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笙脸色有些发白地解释道,“我的身体确实有些许不适。”

那青年挑眉笑了一声,伸手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阮笙吓了一跳,就看见凑近的酒杯上倒映出自己受惊的表情。

“不舒服?公女也太娇贵了点,不过是一杯酒而已,喝了这杯,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怎么样?”

他的手贴在阮笙手臂的皮肤上,让她胃里恶心,极为不适。她想挣脱、后退,却因为力气太小没有成功。

阮笙咬着牙齿,一粒糖果从指尖滑落,悄无声息地落进酒杯中,无人察觉。

“的确只是一杯酒,”她撑起笑脸,“不过只有我一人喝吗?”

她转身,在桌子上捧了一杯橙色的香槟,顺势与那人手里的红酒碰了碰杯。

她抬眸:“怎样?”

那棕发青年愣神一瞬,连忙直点头,眼中毫不掩饰的垂涎:“好、好好好……”

他刚喝了那杯酒,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发展,手腕就被捏住,发出“咔哒”的声音,一直持续着。他张大嘴,露出痛苦狰狞的表情,手松开,空酒杯掉在地上,摔成无数碎片。

“啊,可是我觉得,不怎么样诶。”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阮笙蓦地回头。

卢修斯以埃卡特的形象出现在会场上,祂蓝色长发捋到一侧的肩膀上,穿着细节精致,剪裁得体到位的礼服,脸上留着恰到好处又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手里做的事却跟祂的表情和语气截然不同。

祂轻轻一松手,那人捂着手腕倒了下去,痛得打滚,又被地上的碎玻璃扎得一头血。

医护人员紧急赶来带他去了诊疗室。

“海洛茵,”

送走了一个讨厌的,另一个更讨厌的来了。

“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阮笙扶着桌沿,虚弱地道:“离我远点。”

卢修斯不气不恼:“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导师。”

“你是卢修斯。”

“我是埃卡特。”

“不,你是卢修斯。”

“……”祂叹了一口气,耸耸肩膀,“好吧,你可以把我当做卢修斯。”

祂一边说着,一边捏住阮笙的手腕,微凉的指尖按压着她的血管:“海洛茵,你的身体每况愈下,需要我的帮助吗?”

阮笙冷冷地撤回手:“开什么玩笑,我难道嫌弃自己死得不够快?”

卢修斯的掌心握了一个空,祂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右手,“……海洛茵,我居然有些怀念以前了。”

怀念以前她认真地听祂的每一句话,在祂的指导下完成每一次实验,制作的药剂总是第一个拿给祂检查……

还有,总是乖巧地被祂抱起来,不吵也不闹。

她曾经是愿意接近祂的,甚至接受了祂的善意,并且释放了好感。

但那只是曾经。

阮笙没有听祂说话的欲望。她甩开卢修斯的手。

真是鳄鱼的眼泪。

这种上位神明者,是绝不可能与一个人类共情的吧。

种类不同。

毕竟,人类又怎么会去为一只偶然死去的蚂蚁而流泪呢?

没过半会儿,会场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原来是那个摔到地上的青年掉下担架,连滚带爬地又闯入了会场,不要命地抓起了桌上的食物往嘴里塞,饿鬼投胎一样迫不及待。

宾客们受惊得四散逃离、尖叫。

那青年头上血淋淋的,眼睛布满红血丝,嘴里塞满了食物,明明嚼不动了也要往嘴里塞,双手抓过那些品相精美的糕点,小部分进了嘴里,大部分掉在地上,被踩踏得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阮笙被慌乱的人群推搡到,一不留神,往后跌去,卢修斯下意识伸出手。

迟了一步。

神殿神使先祂一步托住阮笙的腰,按进自己怀里。

阮笙头疼地闭上了眼睛。

“请您别打我未婚妻的主意。”说话不疾不徐,不显露情绪,这是罗兰。

“你的未婚妻?就我所知道的,公女应该是那边那位棕发骑士的未婚妻吧?”卢修斯的声音总让人觉得,祂在笑着说话,即使是生气的时候。

“不管是谁的情人,谁的恋人,都跟你没有关系。”

“圣女大选还没开始,盖亚养的狗就这样迫不及待了吗?”

“狗会咬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