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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

阮笙把糖果的使用须知整理好,背下来,然后让哈蒙拿去烧掉。

“行了,你活了几千年了,还跟哈蒙计较。”她走过去,揭开挡板。

“那你诞生了那么多次,不也一样跟我这只弱小无辜又可怜的小章鱼计较吗!!”克莱因不甘心地反唇相讥。

说完祂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阮笙无论怎么追问,祂都拒绝回答。

她垂着睫毛,坐在软椅上入神地思考。

难不成,克莱因知道一些什么吗?难道她在做任务的过程中死了很多次,每次都读档重来,但是每次读档都会被强制抹除记忆,但是其他人却记得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

但是,目前为止,只有克莱因露出了一点马脚。她身边的其他所有人,根本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像是演出来的。

难道说只有克莱因知道?这是系统随机选择的吗?系统和这个世界观的神明,到底哪个才是更高一级的存在?

头疼。

她按了按额头,把这个问题打包丢进角落。

比起这个,还有一件事更让她不解。

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德莱特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避让着她。

按理来说,羁绊值变高了,应该更愿意主动亲近她才对。

烦人。

阮笙盖上笔帽,支着下颌,沉思着。

很快到了皇太子订婚宴这天。

阮笙从哈蒙精挑细选的搭配中选择了饱和度较低的黛青色长裙,裙摆开襟设计,前短后长,暗纹缝的是青金色的夜蝶,较暗的地方会隐隐约约发出亮光。她难得穿了一双高跟的绒面皮鞋,没有多余的设计,是所有这个鞋跟高度里她唯一能忍受长时间走路的一双。

因为是秋天,哈蒙不放心地给她围了条流苏披肩,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其他女仆们叽叽喳喳,掩盖不住艳羡和痴痴的眼神,只有哈蒙在翻找暖和又不失美观的帽子。

阮笙偷偷溜了。

令她意外的是,德莱特不在。

佣人告诉她,德莱特会晚一点自己过去,让她先去参加晚宴。

阮笙坐在马车上,仔细回想这几天德莱特的情况。他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她的视线,食用午餐和晚餐的时间也总是与她的恰好错开,即使两个人在走廊上面对面走来,阮笙向他问好,他也只是目不斜视地淡淡“嗯”一声,步伐不停地与她擦肩而过。

……好像有点什么大病。

阮笙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之前一直习惯样样事情一手操办,连她吃了多少午餐几点吃的都清清楚楚,最近却莫名其妙对她避而不见。

完全摸不透脑回路。承诺也许下了,表面功夫也做足了,就连“喜欢你”这种话也说出口了,他却开始疏远她了。

明明瓦丽塔的亲情线里,兄妹俩因为彼此的关系越走越近,也没出现过这种突然疏离的情况。

阮笙沉着脸色,提着裙摆,下了马车。

一抬头就看到了红头发的少年。他刚从马上下来,修长的腿稳稳地落在地上,抬手捋了捋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

赫尔曼。

总感觉很久没见面了,看来是终于被艾利克斯伯爵放出来了。

对方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她,眼神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可喜可贺。”反倒是阮笙先说话了。

她的话听起来没什么诚意,“终于被放出来了,真希望没有下一次。”

赫尔曼笑了一声,低下头,再抬起下颌,出乎意料地没有跟她互怼。

“海洛茵,你是只这样对我,还是对每个人都一样?”

“一样什么?”

赫尔曼:“一样的毫不留情。”

“当然是一视同仁了,我不搞特殊化。”阮笙拎起裙摆,转身要走。

“等等。”

赫尔曼出声喊住了她。

阮笙站定脚步。

“如果我要离开沃米卡了,你会不会,因为没有人跟你顶嘴,感觉到孤独?”

赫尔曼的脸掩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阮笙偏过头,对他一笑:“稀奇了,你居然会说这种话。”

对方沉默了一阵:“答案呢?”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真实的?还是虚伪的?”

赫尔曼微微抬头:“……我想听真话。”

阮笙掩着嘴,“哦”了一声,赞叹道:“勇气可嘉。”

夕阳下,少女笑得如同黑色丛林里的妖魅,勾着人的心弦,用指甲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赫尔曼只是看到她转瞬即逝的笑容,就浑身发麻,忍不住心跳加速。她很少笑,每次笑起来的时候,他都要倒霉。

如果能多看到她笑笑,赫尔曼想,他宁愿倒霉。

“不会想念你,更不会感觉到孤独。”阮笙淡淡地说,“倒是有可能会拉花开酒举办派对庆祝呢。”

赫尔曼的心一瞬间沉了下去。

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