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浑不在意刘邦的眼神,仅仅是陈述现在随时有可能发生的事,更是刘邦无法阻拦的事。
刘邦对于张良过于诚实的话,更是慌了,“那该如何是好?若是范增在这个时候出手,我们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汉王,若是兵败,汉王可想过该如何是好?”张良要命的在此时提及此,刘邦震惊地看向张良,“兵败吗?”
似乎完全没有想过他竟然会败一般!!
张良却冷声地道:“不错。汉王要做最坏的打算,若是败了该如保何是好。”
刘邦急得来回的跺步,更是直捉头,“我怎么会输,怎么会输呢,肯定是不可能输的。”
确实,刘邦没有输。范增领十万大军前来,以为包围了刘邦,却没想到在他离刘邦不过是几步几遥时,韩信、周勃、卢绾、樊哙,几路兵马更是将范增团团的包围住!
范增领来的十万兵马,全都被刘邦的几路兵马包圆了。
刘邦和张良的身上都染了血迹,面对负隅顽抗的项家军大声地喊道:“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随着刘邦喊出这话,聚集于此的汉军同时也大声地叫唤起来,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叫唤,让人无法忽视。
范增看着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再一次意识到他竟然又中了刘邦的计!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和刘邦的兵马对峙,两军拼死而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能活下来的人,谁都不愿意轻易舍了活着的可能。
放下手中刀与枪,范增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拔过一旁将士腰中的剑欲自尽,却是一只箭射在范增手中的剑,将剑击落了!
“范军师,我们汉王并没有说过你可以死。”射箭的人是韩信,韩信身着银色的铠甲,威风凛凛。箭射完了,手中的弓丢给一旁的人,缓缓的走过来,更是直接的将范增扯过来。
范增身边的人想要护住范增,可是他们未曾动手,倒是韩信身后的人都拔出刀剑,韩信轻蔑地道:“放宽你们的心,我若是想要你们的军师死,自不必救他,一群蠢货。”
也怪不得范增看着他们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谁如他们一般连个人都看不住;若不是韩信的眼尖,这会儿的范增已经是死人了。也就怪不得韩信不愿意让他们再看着范增,直接拉过来。
“怎么?你们不想我死?”范增第二次落入刘邦的手中,他是一直都在反省,究竟哪里出了错,为何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然不想。”刘邦扬声地回答。这一仗打得不容易,为了让范增倾尽所有的杀过来,刘邦都亲上战场了,张良也跟着受了不少罪。现在好了,终于赢了!
刘邦既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看向对面被捉了之后显得生不如死的范增,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道:“上回没让你死我可得了不少便宜,现在不仅仅是你,更有霸王的妻儿。这不就等于说,霸王得在这天下和家人亲人之间选一个,若是选得不好,后果很严重。”
“卑鄙。”范增气不打一处来,恼羞成怒却也只能说出这样的一句。
“兵者,诡道也。听到你说我卑鄙,我不禁地想,收买我身边的人,让他给你通风报信,你就不卑鄙了?曹无伤。”刘邦冷笑地问了范增,也是一声令下,让人将通风报信的人揪出来。
捉人的事樊哙最是积极,这会儿樊哙就提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此人相貌平平,此刻却恨不得缩成一团,好叫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不知道他的存在。
“如何?曹无伤与你报信,咸阳城内嬴氏子孙蠢蠢欲动,就连贵族的人也想和外面的司马欣里应外合,就想让我不好过。你可不就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怕是没想到吧,我竟然才是站在你这只黄雀身后的人。”人想捉捕食的鸟会有多难?
刘邦用实际的行动证明给范增看,想捉住他其实真不必费刘邦太多的功夫。
范增胸口阵阵起伏,看来是叫刘邦气得不轻!
“范军师,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在我手里也是吃过亏的人,怎么就学不乖呢?”刘邦并不觉得范增是个好欺负的人。可就这样的一个人,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在刘邦的手里,完全就像被鬼遮眼了一般。
“我终是小看了你。”范增其实也是没有想到,事情如何进展到现在这一步了呢?明明他知天机,明明他有人相助,却终是败给了刘邦,败得甚至比上辈子更惨。
“范军师小看汉王不假,究其根本,范军师以为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从未想过,人会变,你变了,许多事也会跟着变。而且,你小看汉王,我们却从来不敢小看你啊。”张良道破范增的心思:聪明人总是自视甚高的,范增又似是对一些事知道得多,一来二去,自然便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再把刘邦当回事,也认为他能理所当然的算计到刘邦。
一眼扫过范增,张良却不认同的。
计谋再好,人若是洞察若明,想反击易如反掌。刘邦不仅为人谨慎,就是他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小心再三?
刘邦每走一步,最坏的打算,最好的的可能,全都思虑再三,根本不敢松懈。
张良作为参与其中的人,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刘邦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