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怀揣着如此的念头沉入梦乡。
夜太深了,所有的气氛都被搅和了,明日更有要事去办,无论是刘季或是吕雉,都无心情,唯有等卢绾一事解决后,再寻个机会。
刘季一晚没睡,要准备的东西多,布置好后,将准备好的东西交给吕雉,叮嘱吕雉一声,便往樊哙他们一家家去,寻到了兄弟,同卢绾一道往斗鸡的地方去,赶到卢绾先前和人约好的地方等着。
此处算是一个小集市,不少人都聚集在此,或是买卖,以物易物,如设下斗鸡为赌的,那都是常见之事。
正好今天是集市,往来的人并不少,每一个人看到刘季都打招呼,刘季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小的亭长,往日没少往来于各村,和各家的人都算相熟。
刘季身边跟着樊哙,卢绾,再加一个夏侯婴,几个人凑在一起,刘季叮嘱卢绾道:“之前交代你的事都记下了?”
“记下了。”关乎自己双手的事情,卢绾如何敢不记下。
“季哥,卢绾这个模样,怕是要打草惊蛇。”夏侯婴指向卢绾那张脸鼻青脸肿的提醒,一看就知道有事。
这群盗贼能够偷完东西跑得那么远,到现在都没被主人家发现踪迹,可见是个谨慎的人,面对这样的人一定要把任何问题想到。
“这有什么难的,你就说因为我挨了揍,揍你的就是吕家的人,我都成吕家的女婿了,你是我兄弟,我们一块上门打秋风,吕家的人不能把我们扫地出门。背地里却派人打了你一顿。”刘季早就想好说辞,前后一串联,保证让人挑不出丁点毛病。
“对呀,就因为吕家的人做事不厚道,因此你怀恨在心,这才想寻人往吕家走一趟,闹一闹。”夏侯婴的反应快,刘季之前跟他们说的计划正好符合。
刘季得意昂起头,卢绾拧紧眉头道:“大哥,要不我们还是先拿着一个要紧。”
说来说去,卢绾最担心的是自己和家人,抓住一个就有可能救出父母,也能让他免于官府问罪,那就先捉一个。
否则万一要是打草惊蛇,连一个都抓不到,他们一家子都得死。
“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听我的,否则就算你抓住一个人,
未必见得那位公子愿意松口饶过你。”刘季思量青年从出现后的所有举止,怎么都觉得青年要抓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
“大哥,我们一家子的性命都在你手里。”卢绾不是信不过刘季,而是一家子的性命太重,谁也不想死。
“人要是出现了,记得暗号。”都到这个时候了,多说无益,刘季催促赶紧按计划行事。不忘叮嘱千万不能露出破绽,尤其不可以在人前讨论太多。人多口杂的万一消息暴露,他们才真是功亏一篑。
刘季看了看四下,确定刚才说话的时候没人注意他们,而且他们说话也是压低了声音的说,必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听大哥的。”卢绾一咬牙,最终还是相信刘季,按刘季说的行事。
刘季拍拍卢绾的肩膀,示意卢绾赶紧办事。
卢绾一个人走向之前约定好的地方,刘季和樊哙以及夏侯婴凑到斗鸡的地儿,里面两个鸡斗得正厉害,周围的人都在叫嚷,原主没少斗鸡走狗,虽然刘季来了之后再没有掺合这些事,如今想装得像模像样并不算难事。
“刘季,许久不见你了。怎么最近没来斗鸡?”刘季装模作样叫得正欢乐,一旁有人走来,同他打起招呼,一拳打在刘季的肩头。
刘季自然认得此人,同乡刘狗子,素日两人没少在一块偷鸡摸狗,自打刘季换了芯之后,再没往来,好不容易在此处碰到刘季,难免问起刘季。
“别说了,自打成了亲后,家里的婆娘管得严。”刘季大声的喊出这话,一脸的嫌弃。
“你小子走了大运,娶了大户人家的闺女,这么一副嫌弃的样子,难道这大户人家的闺女长得奇丑无比?”人哪,见着别人过得好,满心不高兴,别人若是过得不好,便巴巴的过来凑热闹,看笑话刘狗子很是八卦地问起。
刘季现在就是要造势,让人知道他娶了吕雉之后日子过得并不快活,满腹都是怨言。
“丑倒是不丑,凶悍了些,你是不知道,三天两头一顿打。”刘季最后小声的凑过去,同人嘀咕,羞于提及。
刘狗子最是希望听到刘季不好的消息,扬声地问道:“不都说大户人家的闺女最是贤良淑德,怎么竟动手
?”
“什么贤良淑德,你是不知道,不单是我,我家二嫂也被她整治得敢怒不敢言。”刘季一脸的怕怕,连同刘二嫂如何被吕雉治得不敢作声,亦不留情的把人卖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刘二嫂素日的德性,同刘季往来的人皆是一清二楚。
以前的刘季没少被刘二嫂嫌弃,就刘季摸着良心说,一个不事生产,整日游手好闲的人,谁家愿意养着这么一个废人,瞧不上从前的刘季,理所当然。
可刘季自打来了之后,家里家外的是皆勤快的帮忙,刘二嫂这样还是看刘季不顺眼,刘季本着大人不计小人过,没得跟一个妇人计较掉分的心理,没和刘二嫂正面多杠,但刘二嫂犯到吕雉头上,刘季可就不管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