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啊”,秋猛又摇头笑一笑,身子晃一晃,看样子快要醉倒的模样,手里却兀自攥着嘉士伯啤酒罐不放,“让……让他自己修,那算什么,祖……祖产吗?”
“慢慢喝”不着急”,陈太忠又拿起一罐啤酒”塞到他手上,顺便输过去一阵仙灵之气,老秋啊,你可不能说到一半就醉了。
“咦,这罐啤酒怎么这么凉?”秋猛登时一哆嗦,人也清醒了好多。
“你这说得不对,就算他自己修,也是国家的财产”,陈太忠不跟他说啤酒凉热的问题,而是摇摇头,“爱新觉罗家的人,能把颐和园收回去吗?”
“这就不能跟你多说了”,秋猛又笑着摇摇头,不过,略略沉吟一下,他终是按不住卖弄的心思,反正眼前这家伙,不过是个外地人,说一说又何妨?“市里绩效考评,县里多年垫底了”老王这也是拼了。”
“原来是这样”,陈友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见到自己终于驳倒了这今年轻的科长,秋老板一时心怀大畅,“小陈,这话你知道就行了,不敢跟外面说啊,现在市里根本不知道,这钱是私人出的,我是觉得你这人实在,才跟你闲唠。”
“你都知道了,市里可能不知道?”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再次体现他体制中人的优越感”“知道“体制森严”四个字儿怎么写吗?”
“你知道“瞒上不瞒下,五个字儿怎么写吗?”敢情这秋老板”也是个嘴皮子很溜的主儿,他已经清醒了不少,所以也不屑地哼一声”“而且李家人以后每年还要祭祖呢……,…县里答应了,只要低调点不引起上面关注,就让他们搞。”
两人坐着聊了足足有两个半小时,陈太忠手边整整一件嘉士伯,二十四罐全喝完,秋猛才站起身走人,令人惊讶的是,这家伙走的时候,跟来的时候差不多,明明喝了不少了,居然还能晃晃悠悠地走路。
“真是无耻啊”,陈太忠关上房门,从须弥戒里又弄几罐啤酒出来,坐在那里边喝边感叹,他已经确定了,这个叫王振华的县长,是有意拿李栓故里,挤兑上面呢。
如果没有这个目的,县里绝对不会去承揽这个烂摊子一——这种丢人事儿,你们李家想修自己修,修好了那也是国家财产,县里能用就用,要是上面让扒,那就直接扒了。
现在县里主动挑上这个担子,还要遮掩资金的出处,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各位领导,王某人为了发展蒙岭的经济,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连李栓故里都要硬着头皮修了,“…蒙岭的日子,难过啊。
不得不说,这一招是很见效的,最起码,那名义上是县里出的四十万,让堂堂的省文明办大主任马勉都挠头,而且,就算有人知道了其中奥秘,也没有太好的应对手段一——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鸡的屁啊。
“不过柳青云这家伙,有点掉链子”,接下来,陈太忠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让你来蒙岭调研,你小子就稀里马虎地这样应付我?我陈主任一来,就查出了不少真相,“沉不下心来做事,人浮于事啊……………”
其实,他这也是冤枉柳青云了,柳处长大摇大摆、摆明车马地过来调查,这边肯定是死命掖着真相,就是秋猛说的那五个字儿——“瞒上不瞒下”。
而且,柳处长也没有陈主任逆天的运气,随便住个房间,都能被一个醉汉闯入,而且这醉汉混的还是蒙岭比较上层的圈子当然,换了柳处长的话,敢不敢开门放对方进来,那也是个问题。
反正不管怎么说,陈主任认定柳处长沉不下心来做事,作为领导,他就要做个样板出来,让大家看一看一~事情,应该是这么做滴!
他决定明天亲自去李栓敌里看一看。
z贴章有内幕(下)
陈主任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是他忽视了一件事,不是每个人都是秋猛,也不是每个人都喝多了!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当他问前台的小姑娘,李栓故里该怎么走,小姑娘警惕地看他一眼,那表情就像陈某人要跟她借钱一样mp这年头贞操可失,钱不可借,“对不起,我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昨天总台的小姑娘说,有这么个地方啊”,陈太忠咳嗽一声,总台服务员换班了,那我再蒙一下好了。
“那可能她知道,我是不知道,她是下毕班,两点以后你就见到她了”,”服务员年纪虽小”却是深得“推诿”二字的精髓,可见这县委宾馆,果然不愧是接待宾馆。
两点以后我就想回素波了呢!陈太忠恨恨地转身向外走去,他不能跟这小蛙娃一般见识,在什么山唱什么歌”端谁的饭碗就要归谁管”他能理解对方的苦衷,而且,欺负女娃娃,那真的不是爷们儿。
出了宾馆大门,天上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整个县城雾蒙蒙的,他本来想走向自己的奥迪的,不过想一想,就向宾馆院门走了过去。
宾馆是老式的,所在的街道也很狭小,马路大约就是十一二米左右的宽窄,宾馆这边全是栏杆,对面却是密密麻麻的礼品店、特产店和烟酒店,还有饭店。
陈太忠打算去对面再问一问心一大不了再买盒假烟嘛,哥们儿又不抽烟,由于下雨,路边的自行车都是来去匆匆,他就站在路牙子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