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有点感慨,北京这种地方好多啊。
邹珏还是那副拽拽的样子,身边依旧带了一个帮闲,邵国立身边也有一个,却是低眉顺眼的美女,只有陈某人是孤身一人,只从做派上讲,就落了下乘。
陈太忠不开口相求,邹公子是绝对不会问的,所以三个人一边吃喝一边海阔天空地胡吹着,不过不管怎么说,上次邹珏也通过陈某人勾搭了俩巴黎女模特一夜**,这态度比之以往,当然是要好不少。
直到大家吃喝得差不多,陈太忠方始提出了问题,“老邹,听说你帮别人跑过鲁班奖,我这儿现在也有这么一个项目……”
“啧,不好办,”邹珏听他讲完,沉吟了一下才摇摇头,拒绝的是真够痛快的,“建行拿这个奖肯定没问题,你那科委不行,差得太多了。”
“差得少了能找你吗?”邵国立倒是真的帮腔了,不过这帮腔的话也是挺冲的,“小邹,大家都是朋友,你别总推推脱脱的,跟个娘们似的。”
“我也没说不帮忙不是?”邹珏白他一眼,又哼一声,才侧头看看陈太忠,“不过我先问一下,你打算花多少钱办这事儿?”
“钱倒是好说,”陈太忠笑着回答,“该出多少出多少,老邹你需要的话,只管开口就成了。”
“先拿半吨,我帮你试试吧,”邹珏还真敢要,看他那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五百万好像就是在说五块一样,“能出五吨的话,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当然,你那楼得差不多点啊。”
不是吧?就算陈太忠做好了花大钱的准备,也被这话惊得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这点钱他倒是能张罗来,可是……五吨的话,足够再建两栋大厦了。
“你这是……”邵国立都听不下去了,张嘴就想说你丫这是不是穷疯了,不过话到嘴边,终于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两人从认识起就斗嘴,一直斗到了现在,但是什么话合适说什么话不合适说,他还是清楚的。
“一个方面不足,你就得从另一个方面补,要不一开始我说就不可能呢?”邹珏看他一眼,心里明白这家伙想说什么,于是懒洋洋地解释,“这不是我要拿这么多,是就得有这么大的投资……你看看现在的鲁班奖,哪个工程不是九位数十位数的造价?”
“太忠你……这个费用有点大了,你能承担下来吗?”邵国立看一眼陈太忠,眉头微微地皱着,他可是没想着人家要自掏腰包,心说一个区区的地级市的科委,三五百万的公关费可能还能找个什么名义下账糊弄过去,但是五千万……账都不好做。
我怎么觉得你这帮腔的,是我变相激我呢?陈太忠心里有点不爽,若是搁在两年前,他肯定二话不说一拍**就答应下来了——这点钱在哥们儿眼里算个毛!
可是现在就不同了,他已经学会在某些场合装孙子了,当然就不介意适当地战略转进一下,尤其是看着邹珏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他这心里分外地不是滋味儿:你觉得离了你,我就没有途径办事儿了吗?
想吃定我,你还差得远!陈太忠苦笑一声,微微地摇头,“五吨啊……这帐该怎么下还真是个问题,我得跟领导请示一下。”
“嗯,这肯定的,公关成本比建造成本还高,走到哪儿也不好交待,”邹珏懒洋洋地点点头,丝毫没有为对方的退缩而着恼,一副“我根本不在乎这俩小钱”的样子,“太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的好。”
这家伙说话的口气,实在是有点让人受不了,亏得陈某人最近克制力大增,也知道这厮从来就这个鸟样,所以不跟他计较。
然而,公道自在人心,就算他不计较,邵国立都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在散席的时候逮个空子,悄悄跟他嘀咕一句,“小邹家里对他的钱管得紧,嗯,你知道就行了……”
换个人的话,邵总是不会来这么一句的,虽然是邹珏做得有点出格,但是大家都在一起的,他也不想被人看了笑话去,可是小陈做人不错手笔也不小,澳门赢了钱都不想要呢——咱不能对不起朋友不是?
陈太忠早就知道邹珏手头不宽松了,而眼下听到这话,更是确定刚才邹珏在狮子大张口——这不是,连老邵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亏得哥们儿刚才没答应,要不然岂不是成了惹人耻笑的大凯子了?不过,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好笑:你就装B吧,好好地装,哥们儿我还就不找你办这件事了,哈哈,到时候看是谁会生气。
吃完饭也不过才一点半,陈太忠将车停在路边,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去荆俊伟的工作室转悠一趟,就接到了范如霜的电话,范总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微微的颤抖,“小陈,美国的凯撒铝厂爆炸了!”(注)
这可绝对不是我干的啊!陈太忠一下没反应过来,迷瞪了一阵才回过味来,“这个……范董,我记得你有午休的习惯来的,是吧?”
“我哪儿还睡得着啊?”范如霜轻笑一声,她其实清楚,对小陈这个外行来说,真不知道这消息意味着什么,说不得就要详细解释一下,“凯撒铝厂是世界上第二大氧化铝厂,格拉莫西氧化铝厂一爆炸,氧化铝价格的攀升指日可待!”
哦,世界第二啊,炸得好!陈太忠可是知道,临铝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