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
魔陀惊愕,接着看到九果将魔陀,也慢慢融入体内。
魔陀低下头,再抬头时,冷笑一声:“你假惺惺的救我一命,我可不会放过你,今后你休想摆脱掉我!”
九果笑着没说话,彻底与魔陀融为一体。
此刻,九果身上宝相庄严消失,又像一个厮杀汉一般看向秦昆:“我败了。”
秦昆低着头,忽然一笑:“你那一瞬间借我手斩去心魔,明明因祸得福,干嘛又救了他?”
“佛是我,魔是我,我救了我,不应该吗?”
“话倒是没错。”
“阎月城果然是个凶险之地,我既然没赢,怕是要万劫不复了,我会死吧?”
秦昆点点头。
这是抹杀任务,要么自己死,要么对方死,否则就出不去。
九果和尚也光棍,他摩挲着自己的禅杖:“我毕生所悟都刻在上面,希望有后人能继承。”
说着,将禅杖插入寺庙旁一处岩石中。
如同插进豆腐里一样,禅杖彻底没入,九果和尚才看了看天空,捻起一朵花,微笑着盘坐入定。
良久,秦昆手上骨灰坛一闪而逝,没人看见一缕阴魂被收入其中。
几个隋军发现秦昆又回庙了,又等了片刻,才偷偷跑了回来。
“秦爷,那和尚还坐在外面呢……你们不打了吗?”
伍长低声问道,秦昆道:“他圆寂了。”
伍长瞪大眼睛。
死了?
可是他明明在笑啊……
几人不信,出去后试探了一下鼻息,果然,九果和尚已经没气了。
几个隋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吸一口凉气。
……
……
秦昆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
已经十几天了吧。
这段路水道纵横,山路崎岖,越来越难走了,没了后世的建筑参考,秦昆发现即便有天眼,也是会迷路的。
自从九果和尚出现后,几个隋军不知为何有些迷茫。
他们发现那么厉害的大和尚都死了,开始思考从未思考过的人生意义。
那和尚若放在军中,执掌一方不成问题。
他为挑战秦昆而死,值得吗?
几人不知为何,征战天下的心思淡了几分,个别大胆的,向秦昆请教起了修行。
秦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多少修行法门。
体质是天生的,道术是系统教的,唯一拥有理论和实践的个人法门,只有阵法和打铁。
几个隋军也不在乎,反正世外高人的本事,能学一点是一点。
阵法听的人头大如斗,而且大多是对付鬼的,他们抓耳挠腮,很难学进去,只恨自己不识字,根本理解不了。打铁还能好一点,只是学这个有什么用?他们觉得有用的是打铁中练习本能的方法,只可惜目前只是理论,没有时间实践。
又听秦昆说起生死道秘术,几人才又有了些许兴趣。
“秦爷,世上真有鬼啊?”
伍长叫李青羊,学的最快,人也最聪明,可惜底子还是太差了,秦昆教的东西,他九成九都听不懂,只能强迫自己硬记。
秦昆点点头:“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你们一个个气血旺盛,又没多少灵力波动,怕是见不到的。”
等闲小鬼,是不会找军人盗匪的,这是基本。
李青羊不敢质疑,也不会质疑,秦爷是有大本事的人,自己才见过多少世面,肯定得信他。
绕了十八天,终于绕出这片群山时,秦昆见到了一处战火纷飞的村子。
村民无家可归,遭了兵灾,大骂着隋狗,秦昆沉默,李青羊有些尴尬,连忙解释:“打仗都这样……隋国边境也有被陈朝祸祸的村子,见过不少……”
秦昆在以前曾经想象过战争的残酷,幼年时也有无数好奇,觉得兵灾时的村民真逗,怎么不跑呢,现在回忆起来,觉得自己有些天真。
这群村民家业都在这,能跑到哪?
他带的粮食早就吃完了,都是林中捕猎活下来的,村民怎么活?要拖家带口背井离乡,路都不认识,而且那么难走,一天能走多远,一路上狼豺虎豹那么多,还有劫道的匪徒刁民,又怎么保证逃跑就能活下来?
一辆手推车算得上巨额财产了,村民有吗?没有的话靠背,又能背几天的粮食呢……
所以大部分村民在战争来临时,就只有等死而已,运气好了,能捡回来一条命。
乱世人命不如狗,就是这么卑微。
走过这个村子,沿途秦昆叫鬼差杀了不少动物,如果运气好的村民进林子找吃的就能找到,也算救人一命了。
离开那村子后,再往前走,被兵灾祸祸的村子就多了。
战争过后,还要面对小股流寇趁火打劫,还要面对溃兵抢夺,还要面对被血味吸引而来的野兽,还要防着村里的人,还要养家糊口。
这时代的农民能有多少生产力供养这些人……
秦昆开始理解初代陪天狗的愤怒了。
一个修道之人,对天地自然都抱有敬畏之心,某一天突然连天都敢骂,连信仰都敢骂,那不是愤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