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细细闻听着周围的动静,察觉到刺客已然潜入馆驿。
外面尚有值守的阆州军士,却有人胆敢入驿馆行刺,她随即就联想到了此事可能与那位言婧长公主有关。
轻手轻脚的下床,示意两个小家伙不要再发出声音,凑在她们跟前小声叮嘱道:“二宝,你带着四宝趴到床底下,没有我的吩咐,你们定要好好的藏在下面,不可以让人发现。”
“阿娘,我们为什么要趴到床底下去?”
二宝林瑞希纳闷的问道。
“躲猫猫呀。”
楚南栀笑着回道:“娘亲和你们打一个赌,要是你们姐妹不让人察觉到,娘亲明日亲自给你们做好吃的。”
听到这话,二宝立刻钻进了床底。
四宝一边往里面爬一边小声问道:“阿娘,那你呢?”
“我呀,我去让淘淘和奇奇来寻你们可好?”
楚南栀哄骗着姐妹二人,示意小宝们不可再发出声音,随后缓缓朝着门边靠拢过去。
不声不响的靠到门边,她顺手握住抵门用的一根木杖,不多时便见门外几道黑影闪过,破门而入的声音随之响起。
瞧准进来的身影,楚南栀用足了力气直接朝着那人头顶上砸了下去。
那人尚未反应过来,就应声倒在了地上。
跟进来的同伙吓得一怔,举起手中的刀正要向楚南栀砍来,楚南栀顺势拾起地上的刀格挡上去,却听面前的刺客发出一声闷哼,立时没了气息。
“主人。”
楚南栀听到桑琪的叫唤,透过院子里悬挂着的灯笼照出的昏暗亮光,看到桑琪飞身而来,身形凌厉的穿梭在迎面而来的几名刺客中间,手中握着的一柄弯刀“呜呜”直响,一个手起刀落便有几名刺客倒地而亡。
“好俊的身手。”
楚南栀忍不住暗叹了声。
这才发现桑琪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主人莫要惊慌,让奴婢来对付他们。”
桑琪奔到她身前,警惕的注视着正徐徐靠近而来的刺客。
楚南栀如今身子越发笨重,又不知究竟闯进来了多少刺客,心头难免犯起了嘀咕来。
正在这时,院子里汹涌的咆哮声歇斯底里的再度响起,随之两道白影窜入,直奔跳入院中的刺客。
撕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的响起。
知道是淘淘奇奇窜进了院子,楚南栀当下安心了许多,连忙寻来火折将屋内的烛光点燃,只见桑琪紧紧守在门前,目光沉沉的注视着院中的打斗,一群刺客被两只猛虎吓得握刀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馆驿中的打斗很快惊动了周围巡逻的军士,源源不断的阆州军涌了进来,看着地上被撕裂的黑衣人却没一个敢靠近。
一道清亮的口哨声骤然响起,淘淘奇奇这才停止了对黑衣人的撕咬,摇着尾巴乖巧的奔向内院走出来的几道身影。
楚南栀瞧着大宝林瑞文被两头猛虎夹在中间,吭哧吭哧的向自己走来,她领着桑琪有些担心的走了出去。
阆州军见状,这才敢上前去围住早已吓破了胆的刺客。
“阿娘,我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就将淘淘奇奇放出了院子,没想到果然有坏人想要害你。”
大宝乐滋滋的上前来,拉住楚南栀的衣摆,关切着问道:“阿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
楚南栀示意桑琪去将藏在床底的二宝四宝接出来,随后看向一同跟来的常老聂老,二老手中都提着剑,看上去像是也刚刚经历了一场撕斗,身上还沾着些血迹。
“常老、聂老你们没事吧?”
楚南栀担心的打量着二老,又四处环顾着。
“无妨。”
常老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血迹,笑着宽慰道:“不过是斩杀刺客溅到身上的,老朽已让汤总管护着大娘子和云清、瑞崇他们,大栀你不用担心。”
幸存的几名刺客也没想到馆驿中竟有如此凶猛的老虎,再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阆州军,当机立断纷纷咬舌自尽。
常老拽紧了拳头,愤怒的瞪向进来的值守将士,破口大骂道:“裴刺史与言婧长公主将我等强行扣押驿馆已有违待客之道,如今却又派刺客前来行刺,究竟意欲何为?”
“还请王妃与二老息怒,绝非长公主和刺史大人所为。”
领头的将领刺史也是苦不堪言。
这群刺客神不知鬼不觉的刺死了把守的军士们,潜入了驿馆,还好自己来得及时,如若真是让平宁王妃一行人遇害,自己着实没法交代。
毕竟大家得到的军令是好生看守平宁王妃,所以断定并非是上头想要加害几位贵人。
楚南栀这时也意识到并非言婧长公主和纪容恒想对自己不利。
如果是他们想要害自己,当初就不会派兵驰援安和县。
林言婧扣下自己无非是想要挟制林锦骁,自然不会希望自己死在阆州。
真正想要谋害自己的定是京中那几位。
不过她眼下一心想着策反纪容恒,自打进入阆州城就已经决定保持沉默,不愿多做辩驳。
冷笑着瞥了眼心惊胆战的阆州军士们,她语气平静的说道:“好在大家都无事,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