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王,你......”
林锦芊被眼前一幕吓得瞠目结舌。
林锦骁却一脸淡然的握着从王府护卫腰中拔出的佩剑,看着血淋淋的剑尖,漫不经心的说道:“放在以前,不能护佑住一家老小本王尚可以用落魄潦倒说服自己聊以慰藉,可如今若是连自己的家眷都不能护佑那只能说是本王无能了。”
说罢,目光狠厉的再次盯向韩少川膝盖上被自己戳出的口子来,冷声问道:“韩掌柜,本王再问你一遍,你是如何写下的这份和离书?”
“是、是、是......”
韩少川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看着林锦骁手中的利刃就要朝着自己脑门劈来,他情急之下,紧闭双眼大声回道:“是在下自己罪有应得,败光了楚家的家业,欠了戚家的银子,在下以败掉的家业和岳母留下的房屋为置换条件,答应与二娘和离的。”
“芊公主可听清楚了?”
林锦骁收回佩剑,目色冰冷的打量着林锦芊:“芊公主若喜欢管闲事,也该提前打听打听这人的底细,为一个烂人打抱不平,还当真觉得自己是济世救民的活菩萨,有一副侠义心肠,有那闲工夫还是好好想想自己与驸马的后路吧,过了年节纪尚书可就该还京了。”
林锦芊哪会真是想管韩少川的闲事,不过是因为偷来的菜谱将自己饭庄的生意弄得一塌糊涂,想来出口恶气。
可又不好明目张胆的问罪楚南湘,唯有借此事刁难与她。
听了林锦骁的话,她愤怒不已的看向瘫软在地紧捂着鲜血淋漓膝盖的韩少川,凶神恶煞的质问道:“韩二郎,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少川此时也算是看出来这位大名鼎鼎的公主也不过是空架子,在林锦骁跟前压根抖不出什么威风,意识到自己是抱错了大腿,余光斜倪着目如寒霜的林锦骁,颤颤巍巍的回道:“回公主的话,的确是在下自作孽,丢了这桩婚事。”
“混账,你竟敢戏弄本公主。”
林锦芊气得一脚直接踢到他受伤的膝盖上,疼得韩少川直啊呀乱叫。
尹琉轩护着楚南湘,也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眼这斯文败类,凶巴巴的看向林锦芊:“还请公主示下,贵饭庄饭菜下药之事从何说起?”
林锦芊自知理亏,忙不迭的指向韩少川,破口大骂道:“是他,定是这斯文败类没能尽心竭力的替本公主打理好饭庄,出了差池才将过错归罪到楚家二娘身上,如今看来他说亲眼见到楚二娘子进饭庄一事也是子虚乌有。”
“韩二郎,可是这样?”
尹琉轩板着脸质问道。
韩少川委屈得就差大哭了出来。
可他哪敢再得罪公主,只得忍气吞声的点头道:“都是在下的过错。”
想着这家伙方才仗着林锦芊撑腰耍无赖,为难自己和楚南湘的情景,尹琉轩心里的气焰就难以下咽,立刻对林锦骁请求道:“还请殿下替下官做主,惩治这无赖。”
“这可是为难本王了,毕竟是芊公主饭庄的大掌柜。”
林锦骁幸灾乐祸的叹了口气,林锦芊却立刻补道:“王兄说笑了,我不过是一时看走了眼收留了这么个斯文败类,但凭王兄处置。”
“那就剥去孝廉的功名,交给彭县令治罪吧。”
林锦骁慢悠悠的吩咐了声,眼看着林锦芊正要溜走,脸色顿时转为铁青的怒斥道:“且慢。”
林锦芊心虚的连忙回过头来,僵笑着问道:“王兄还有何事要吩咐?”
林锦骁漫步走到她跟前,眸色一顿。
眼下娘子和小宝们皆在京中,他还不能拿这位公主怎样,只得转而看向林锦芊身旁的唐沅希,意味深长的提醒道:“沅希郡主,倘若往后本王再发现你将不相干的外人领入王府逗留,即便是大将军和陛下亲至,本王也定然将你逐出府去,绝不再留一丝情面。”
唐沅希浑身都在瑟瑟发抖,充满惧怕的回道:“妾身记下了。”
林锦芊哪里听不出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不允许自己往后再来王府,暗暗的咬了咬牙,也只敢忍气吞声,灰头土脸的领着贴身的侍女独自离开。
唐沅希如今只想安生的待在王府,希望心上人有朝一日能被自己的诚心打动,并不愿嫂嫂来府上招惹是非。
看着嫂嫂走远,她终于松了口气,庆幸着回了长留院。
注视着惊魂未定的楚南湘,林锦骁一改先前的态度,变得温和可亲的安慰道:“不用害怕,你大姐虽不在府上,我纵然腿脚时好时坏的,但还不至于让你们受人欺负,往后不管是谁胆敢再为难你们,无需忍气吞声。”
“多谢姐夫。”
楚南湘这才敢从尹琉轩身后探出头来,瞧着姐夫突然这般温柔,早已没了往日的暴戾,她心知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大姐为这个家中的付出。
想着大姐与母亲至今尚无回来的音讯,也免不得记挂起她们的安危来。
“三娘,再过几日就是年节,你们大姐和岳母怕是要留在京中了,明日你和海总管商量着备些年货送到潼安村各家族亲家中,也将岳父和舒阳、暮辞父子接入府里来,等元宵过后,岳父他老人家若想回村里去,我再差人送他回去。”
没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