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六皇叔入府。”
楚南栀欣喜的起身,却将常老、聂老和纾公主都看傻了眼:
这妮子为何会对摄政王这般殷切?
难道是觊觎上了那魅惑亲王的美色了?
瞧着几人一头雾水,楚南栀慢调不吝的笑着解释道:“要想查出谋杀廷尉大人的真凶并不难,无非是怎么查,万一此事又牵扯进当年的旧案要如何收场,或许这件事情那位善于韬光隐晦的六皇叔能帮到我们。”
“他能帮到我们?”
林锦纾有些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觉得这妮子是在说笑。
林亭琰如今虽是当上了摄政王,可唯唯诺诺的与之前并无什么两样,若不是尹斯年和林锦骁皆极力主张让他摄政维持朝局,连那帮靖灵老臣都不愿依从。
楚南栀心知这些人都打心底里瞧不起那位所谓的妖妃生的庶子,可她总觉得此人并不简单。
纪宛盈一事可见一斑,就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小郡主那通天的本事,林亭琰似乎早已洞察一切。
“二老和公主别忘了,这位六皇叔啊也是崇化帝的皇子,当年宫变之时他早已成年,上官贵妃手底下那么多能人异士,能有被宛盈郡主和芊公主所用的,难道就没有一个忠仆仍效忠于他?”
一个小侍女简单的易容术几乎蒙骗了所有人,连自己也陷入其中,险些将那几桩案子沦为悬案;而潜伏在岳贵妃身边的常侍冯越更是凭着一己之力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和颇受倚重的亲王拉下马来,着实是厉害得紧。
“不如聂老和公主先随我去见见六皇叔,探探他的口风,看他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吧?”
楚南栀商量着与三人说道。
又打量了眼有些虚弱的常延珏,她也不忘叮嘱道:“我让人煮了些姜汤,常老就留在火炉边喝些姜汤暖暖身子,今日母亲和汤总管采买了些鲜鱼回来,听说还是靠着汤总管的路子得的供给宫中的上等鲜货,待晚些时候我亲自熬些鱼汤给先生送来,让二老暖暖胃。”
算起来已有许久没吃过这妮子亲自做的饭菜了,常延珏忽然精神大振,轻咳着回道:“那再好不过了,要是再用些靖灵城地道的食材按着丫头你的手艺做几道小菜老朽这病怕是不久就能痊愈了。”
“都有都有,只要常老能乖乖的吃药好好养病,学生愿意每日为您做几道小菜。”
楚南栀欣喜的笑道。
俏皮的话惹得常延珏倍感无奈,也知她是为了自己身子着想,只得顺从着答道:“依你。”
见楚南栀仅用几道美食就诱惑了倔强的老师,不再讳疾忌医,林锦纾也顾不得二老尚在身旁,满心欢喜的径直挽住她胳膊,大踏步的迈出门去:“走吧,咱们这就去见见六皇叔,看看他有什么高论。”
几人到得前厅里,林亭琰已等在了那处,正来回踱着步子,看上去很是焦急。
见到楚南栀、林锦纾等人出来,忙上前向聂怀安拱手作了作礼,便急着说道:“锦纾啊,你倒是沉得住气,京中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宫里都已经吵得沸沸扬扬的,你却偷偷的来了南栀丫头的府上。”
“我这不正是过来向王嫂商议对策嘛。”
林锦纾苦笑着解释道。
“堂堂朝廷廷尉大人横死家中,陛下已是龙颜大怒,廷尉府那帮人急得手足无措,京兆尹领着差役们在章府忙活了半日也没寻出半点蛛丝马迹,眼下所有人都聚在我摄政王府,让本王头疼不已。”
林亭琰眉梢紧蹙着,连声叹气道:“我本想入宫面见老祖宗,可听闻老祖宗也病了,拒不见客,此事非同小可,陛下已掷下严令,命京兆尹协同廷尉府三日内抓获真凶,只是那章府上下都说出事前后府上并无任何动静,也无可疑人等进入过府上。”
瞧着六皇叔焦虑不安的神情,楚南栀却只是在一旁静静凝听着,并未立刻插话。
老祖宗命纾公主前来询问二老,自然是已然察觉到这并非一桩普通的谋杀案。
可皇帝既然已让京兆府、廷尉府主理此案,很显然皇帝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开始彻查他父亲当年的死。
聂怀安心忧着老廷尉之死,此时却忍不住开口问道:“会不会是府上人所为?”
也见识过不少命案,就说自己这学生在芦堰港判的案子便有好几桩是因为府内矛盾引发的。
虽说老祖宗的顾虑也让他心中生出了警觉,可如果此案并不涉及到当年旧事,岂不是要让老廷尉枉死了。
听了聂老的猜疑,林亭琰眯着眼若有所思道:“我来前倒是听闻了京兆尹府的报告,据说章府上下向来和睦,并无事端,那章府的大娘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与老廷尉妾室钱小娘处得甚为融洽,而且从仵作验尸的结论来看,这作案凶器乃军中所用的短刃,锋利无比,并非寻常人能持有的。”
“堂堂廷尉大人府上,收藏个几把锋利的短刃不足为奇。”
聂怀安不以为然的辩道:“往往越是平和的表面恐怕隐藏的猫腻越多。”
“嗯,聂老所言有理,京兆尹倒也是如此猜疑的,甚至将此作为审讯的着手点。”
林亭琰抿唇浅笑着道:“只是我怀疑此案并非这么简单,再则京兆府与廷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