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廖成惊讶的站起身来,望着那军士,支支吾吾道:“唐儒和长宁郡残军皆已被困在檀宁县内,哪来的铁骑?又如何骗开的城门?”
“末将不知呀,密密麻麻的全是金甲侍卫,他们是抓获了我们从檀宁县回来的哨骑队伍骗开了城门。”
军士话音刚落,廖成就不可思议的拼命摇头道:“疯子,简直就是疯子,不去营救唐儒却敢孤军深入长驱上百里跑来送死。”
众人正值纳闷之际,就见一支支火箭从四面八方飞了进来,惨叫声一浪接着一浪,不绝于耳。
廖成压根没料到会有人敢来偷袭,惊慌失措的拔出佩剑,厉声吼道:“赶紧调集驻军迎战。”
可殿内的头领们还未冲出门去,就见一杆杆长戟直接掀翻了四处的门庭,紧接着嘹亮的马蹄声沸沸扬扬的响起,震得地动山摇。
“保护廖将军撤退。”
人群中有人慌乱地大喊。
殿中早已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向廖成靠拢过去。
“不要慌乱,咱们城中尚有一万驻军,这些个不要命的既然敢来,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廖成挥动着剑身,领着部下们拼命往外冲了出去。
可刚冲到门口,就见一骑青葱大马领着几十骑冲了上来,势不可挡的气势将周围的将士们冲得七零八落,全然没了阵势。
廖成与唐家军交战数月,从未遇到过如此勇猛的敌人,吓得握剑的手都已有些颤抖,连忙失声喊道:“给我拦住那人。”
可那领头的将领手握银枪竟是直接从人群中越了进来,衣袂飘飘的身影叫众人都看傻了眼。
危急关头,廖成身边的军士仍不忘大声喊道:“快保护廖将军撤退。”
“撤退?往哪里退?”
那领头的将领猛的一枪戳出,顿时将廖成跟前之人挑翻在地。
有人识出是林锦骁,不由得惊呼道:“平宁王?”
听到“平宁王”的名讳,廖成急得挥剑怒指过去。
只是剑身刚出,便是咔嚓一声响,直接折成两半。
“你、你不是有腿疾,怎会出现在长宁郡郡府?”
廖成吓得脸色苍白,呆望着林锦骁,困惑不已的问道。
“恐怕廖将军已无福知道其中的原委了,统统拿下。”
林锦骁一声令下,源源不断的护卫立刻涌入,将冲出来的叛军首领们围困起来。
这城中尚有一万驻军,正从四面八方增援过来,若不速战速决将廖成拿下,只怕自己和两千护卫皆要命送于此。
廖成呆呆的看着脖颈前亮晃晃的天子剑,哪里还敢反抗,只得命令属下们放下兵器。
赶来救援的叛军闻听廖成已被活捉,逃的逃、降的降,林锦骁自入城也不过用了半个时辰就彻底的占领了整个郡府。
消息很快不胫而走,檀宁县城下围攻的叛军听闻平宁王亲出,仅用了两千人就围攻了长宁郡一万守军却是无人敢信,都觉得是有人谎报军情。
廖成的胞弟廖卜石担心传信之人扰乱军心,直接将散布谣言者当场诛杀,并加紧了对檀宁县城的攻势。
唐儒、唐力率着仅剩的五千残军龟缩在城内大半月,早已粮尽援绝,苦不堪言。
这日一大早,唐儒从梦中惊醒过来,便听到四处喊杀声一片,忙不迭的穿戴好衣服,却见唐力急匆匆的奔了进来。
唐力手里握着布满鲜血的佩剑,狼狈不堪的禀道:“长兄,叛军已攻破城门,正朝着县衙杀了进来。”
“好你个林锦骁,竟见死不救。”
唐儒愤怒的埋怨道。
闻听着四处的喊杀声,心知大势已去,自不想落入敌军手中。
连忙拔出佩剑架到脖颈上,心灰意冷的对唐力叮嘱道:“三郎,愚兄损兵折将,愧对父亲的信任,无颜再见他老人家,你定要突出重围,带领我剩下的唐家子弟回到靖灵城。”
唐力急得赶紧拦住他:“长兄,你不可如此,此次只怪贼军势大,那平宁王太过狡猾,你定要振作起来,小弟拼死护你突出城去,只要能够回到芦堰港,咱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是我贪功冒进,连累族军,倒不如战死沙场,不至于让父亲无颜见人。”
唐儒已是万念俱灰,正要抹脖子,忽听外面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大都督,末将率军来救你了。”
唐力听出是何郢的声音,愤懑不已的冲出门去,正撞见何郢带着军士奔了进来,气得破口大骂道:“何郢,我连派三道哨骑前往长源郡求援,你为何拒不出兵,置大都督与危难而不搭救?”
“力将军息怒,并非末将不愿支援大都督,而是形势所迫。”
何郢不紧不慢的解释道:“长宁郡祸乱已殃及数郡,不少贼人正在蠢蠢欲动,末将若率兵轻出,必会加剧祸乱,这段日子末将助郑欢巡察使安抚长源郡百姓,镇压了数起暴动,这才稳定了长源郡局势,没使祸乱外溢,昨日闻听殿下已率军亲往郡府,特率军前来支援大都督。”
“殿下率兵直入郡府了?”
唐儒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问道。
那可是叛军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