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骑可都已经派出去了?”
林锦骁目光灼灼的俯视着山下那最为亮眼的宽敞马车,神情呆滞地问道。
“都已经派出去了。”
何郢仔细答道:“末将已按照殿下吩咐的,分出十路哨骑沿冬花江、榕江一带巡视,并让沿途驻军好生防范。”
“定是要仔细一些,安全护送车队到达阆州后再秘密返回。”
林锦骁认真叮嘱道:“眼下长宁郡发生暴动,南方诸郡人心不稳,东桑人要是得知王妃和世子郡主们北上,必会沿冬花江、榕江一带西进,趁机作乱,纪指挥使将骑兵留在了王府,若突遇东桑人或是草寇流民袭击,仅凭这支步军仓促间只怕难以应敌。”
“请殿下放心,末将誓死保护王妃与小殿下小郡主们的安危。”
何郢、张钰几乎异口同声的答道。
“嗯,等车驾顺利进入阆州地界后,你们务必在十日内赶回州府。”
林锦骁黝黑的眼眸中忽的闪过一抹狡黠:“到时本王有重要事情交与你二人去办。”
“末将领命。”
何郢与张钰面面相觑了一眼,大概猜到殿下可能是要他们二人去长宁郡平叛。
对于这次唐儒亲自出征,最为不服的就数他们这些王府领兵将军了。
那唐家军虽说骁勇善战,可在他二人看来,唐儒不过京中的一介纨绔子弟,压根没有什么临敌经验。
打仗还得靠他们这些北地归来的老将。
只不过唐儒主动请缨,他二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如今只盼着十日后殿下果真是要安排他们去平叛才好。
眼见着山下的队伍已经快要经过苍山,何郢挑眉望向林锦骁,狐疑着道:“殿下,王妃的车驾就要离去了,殿下不去亲自送送王妃吗?”
他这次为王妃和小殿下小郡主入京的事情费劲了心思,做了十分周密的安排,临行前仍是放心不下,大清早的又秘密调集王府卫队前往各紧要位置巡查,为车队保驾护航,却不愿前往亲送,倒是叫人想不通。
林锦骁矜持的摆了摆手:“不必。”
“可王妃此次入京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何郢苦着脸撇了撇嘴:“殿下又不能擅自离开平宁州。”
“快,张钰,你速去拦下车马。”
听着这话,林锦骁再也淡定不住,急声朝着军司马张钰催促道。
看着那长长的马队就要消失在官道转角处,张钰飞奔上马,领了几骑火速的冲下山去。
林锦骁此时心里眼里全是那张俏丽的小脸,可顾虑着不能让腿疾的事情露陷,只得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坐回马车,随后才吩咐马夫加快速度去追赶班师的人马。
楚南栀坐在宽敞的车厢内,虽是安抚好了几个小宝们,可自打昨夜到现在都未曾见到小白脸的身影,她心中始终难以释怀。
在心头将小白脸咒骂了一千遍,正觉解气时,后面忽然传来了马蹄的疾驰声,还伴随着高亢的呼喊声:“请纪指挥使与将士们暂歇片刻,我家殿下前来为王妃送行。”
“是阿爹。”
小宝们闻声都忍不住激动的欢呼雀跃起来,趴到车厢后面,拉开帘子齐齐的翘望出去。
“加速前进。”
这小白脸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却假惺惺的追上前来,楚南栀又喜又气的朝着马车外的纪岑安喊了一嗓子。
纪岑安一脸难为情的瞥了眼身后正追赶上来的马车,真是左右为难。
林锦骁与自己手足情深,他不能违逆兄长的意思。
只是想到去了京中,要昧着良心让自己族兄和兄嫂争锋相对,到时候指不定要给兄嫂惹来多少不快,这个时候也只能多依从着她心中才会感到畅快些。
横竖自己所领的三千亲卫皆是步兵,即便使劲浑身解数也赶不过兄长的骑兵,他装模作样的朝着众人大喊道:“听王妃的,全速前进。”
桑琪赶着领头的马车,今日主君没来送行,主人郁闷了一路,现在主君赶来了,主人却又要求加速前进,她立时猜到主人并非是真的要撇下主君的马车,故意勒紧马缰,只是空吆喝着,不让马匹狂奔。
如此一来,整个马队的速度并未加快多少。
动静闹得挺大,可走了许久,楚南栀只觉身后的轻骑和林锦骁的马车已经直逼跟前,楚南栀随即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听着桑琪诺大的嗓门和马匹哀怨的嘶鸣声,楚南栀愤懑的掀开车帘瞪了瞪这小丫头片子,瞧她强拽着马缰,整张脸都已憋得通红,马儿更是被勒得快要窒息,娇嗔道:“桑琪,你这是做什么?”
“主人,奴婢......”
桑琪一脸茫然的扭过头去,不知如何解释。
柳芸和几个小宝们看得也是呆愣愣的。
“大栀,你这是做什么?”
柳芸也反问过去,立即叫桑琪停止了前行。
常延珏、聂怀安不知道这对小夫妇又在闹什么别扭,但这个时候可不能叫二人生了嫌隙,忙不迭的从身后的马车中探出头去,对纪岑安示意道:“让大家原地休整片刻。”
聂怀安又补充道:“岑安,你多派些人前往四处打探,眼下平宁州不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