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筹备的酒楼在城西闹市十字坊旁边,在四叔公林奋原酒楼的基础上虽是扩建了些,可工程量并不是很大,所以改建并未耗费多少时间,再准备个半月光景便能重新开张了。
楚南栀领着林锦惠、桑琪和四胞胎到得焕然一新的酒楼门前时,正听见吵闹声从里面传出来。
林锦惠见状率先冲了进去,朝着里面大声嚷道:“都别吵了,我嫂子过来了。”
众人闻声,只见银环束发的楚南栀阔步走了进来。
一身蝶纹白衣,身形虽是娇小瘦弱了些,可浑身上下透着的一股凌厉之气立刻震慑住了所有人,大家连忙参拜道:“见过王妃。”
四叔婆王氏紧着一张脸,赶紧迎了上来,眉眼闪烁间苦意尽显:“南栀啊,你族叔刚处理完锦鸿的事情,你婶子家中又出了些事,他陪着你婶子回了娘家,如今族中也没个主事的,这些后辈们尽是些不省心的,我和你四叔公费劲了口舌仍是说不通。”
“事情的原委我已经听锦惠说过了。”
楚南栀搀扶着她一起走到堂内的中央,王氏知道她有孕在身,连忙让身边的丫头搬了张座椅过来服侍她坐下身来。
楚南栀瞧着三叔公林渊和四叔公林奋,也吩咐人搬了几张椅子过来,请几个老的一同入座。
大宝林瑞文立刻去将被族人们围困的楚婷拉了过来,暖声安慰道:“婷姐姐你不必害怕,我阿娘定会护着你的。”
楚南栀见小家伙这般殷切的模样,却有些哭笑不得。
当初这群小不点管卫念一叫姐姐,如今管楚婷也叫姐姐,她只得小声对小宝们提醒道:“楚婷是娘亲的妹妹,你们要管她叫声姨娘。”
三宝林瑞崇有些不乐意的瘪嘴:“阿娘,为什么我们又多了个姨娘,我们不要这么多姨娘,我们只想要姐姐。”
见着小郡王们追着自家小姨娘叫姐姐,林家的族人林锦婵领着自家的一对子女殷勤的走了上来,热忱的说道:“怕是小侄子、小侄女们以往在村子里也没个玩伴,我家这两个啊比他们皆年长不少,往后就让他们两个陪着小侄子、小侄女玩耍吧。”
说着,看向四胞胎,主动示意道:“他们啦便是你们的堂哥、堂姐。”
目视着眼放凶光的堂哥堂姐,三宝、四宝都吓得一怔,立刻躲到了楚南栀身后。
林锦惠十分厌烦的瞥了眼过来献媚的林锦婵,不悦道:“锦婵,你可别让你家这两个惹事精吓着了侄子、侄女们。”
“堂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家这两个向来乖巧懂事,怎会吓到瑞文他们四个。”
林锦婵又笑眯眯地看着楚南栀,亲切的唤道:“兄嫂,你切莫听锦惠胡言乱语,我当真是想着关心侄子侄女们,为兄嫂分忧。”
“哼,你分个屁的忧。”
三叔公林渊瞧着她这副阿谀奉承的脸就觉得恶心:“明日便是你王兄、王嫂的喜日子,你却为了点小事纠集这么多族人来惹事,一点不省心,你给你兄嫂分的哪门子忧。”
“哎哟三叔公这话说的,我也是为了兄嫂、为了族人们好呀。”
林锦婵慢调不吝的笑道:“兄嫂让那桑坤大掌柜管理饭庄,他却叫一个妇道人家来打理新开的酒楼,若是经营不善,大家还不得埋怨兄嫂嘛。”
“你兄嫂早就有言在先,族人们想要投银子到她的生意里她是欢迎的,但你们不可插手她的生意,难道这些话都是耳旁风?”
林渊没好气的瞪了眼林锦婵:“整日里跟着你那二叔公、二叔婆半点没学好,净是学会了一身的臭毛病,我与你族叔数千两银子都放心的交到了你兄嫂饭庄里,你那百十来两银子又有什么可焦虑的,难不成还担心你兄嫂亏待了你?”
“三叔公说话好生没道理,你与族叔家中宽裕,自是不计较这些银子,可我家那百来两银子都是一家上下的生计,我自然是要多谨慎些。”
林锦婵看向一直沉默未说话的楚南栀,阴阳怪气的道:“锦骁哥哥如今辉煌腾达了,那也不能不顾咱们族人的死活不是,他总是要靠着咱们这一脉才能永固藩地呀,我可是一番好意,担心嫂嫂信错了人,将来赔了大家的银子,惹得族亲们有了怨言,离了心。”
“那我还真是要多谢锦婵妹妹的这番好心了。”
楚南栀缓缓站起身来,顾视着林锦婵和族人们,冷声说道:
“大家投了股银到我的饭庄甚至是以后的各项生意里面,皆是对我的信任,我心中感激不已,自会对大家负责到底,至于这饭庄该如何经营,甚至是由谁来打理,我早已有言在先,任何人不得随意插手。”
眼下林锦骁身世还不能公布,这些族人们个个觉得他是靠着老平宁王的血脉和这一支宗室力量才得到了朝廷的器重,继承了爵位,殊不知老平宁王遗下的这一脉如今能够重获殊荣,再得众人高看一眼皆是靠着林锦骁。
她也不好将话挑明了,转而言道:“我自始至终从未盼过开这饭庄能得到各位宗亲们的扶持,既然大家想要同我一道做生意,那就得按着我的规矩来,若是信不过我又或者是信不过我看中的人,大可不必投这股银。”
“哎哟,嫂嫂,你这话真是言重了,我们哪会信不